“不怎么样。”
秦骜声音平稳,淡淡道。
已经过去五天,阿兕子虽然没死,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微弱的呼吸强了不少。
心口的跳动也更加有力。
祁阳大人说了,玉牌只是起到辅助作用。
关键还是靠她自己。
他的女儿,凭借自己顽强的求生欲正在和死神抗争。
他若不能除掉一切伤害过她的人,根本对不起她
皇帝也知道这件事,叹了口气,“这孩子是有造化的。”
祁阳这个老神棍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连他都好多年没见过了。
没想到为了这个孩子回了一趟皇宫。
只在东宫露了一面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到“若这回她能侥幸活下来,宫里有的朕有的,你只管开口,好好养着她。”
这孩子天生就体弱,以后估摸着也是个要长期养着的。
东宫再宽裕能有多宽裕
肯定还是比不上他的私库。
左右是亲孙女,又是太子的头一个闺女,他愿意给。
而此时还在江南的陈弁林打了个喷嚏。
柳文宣笑道“这是有姑娘在念着你了”
陈弁林没有搭理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柳家借着这次的机会,在江南也算是站住了脚跟。
他们只是付了个定金,拿下了江南八成的粮食用来赈灾。
先头说好了后续的银两是国库清债。
但实际上那些排得上号的商号不是被清洗了,就是破财免灾了。
那些粮商有的干脆就没了,自然不必偿债。
能独善其身存活下来的,国库给他们还的,也是抄家抄来的钱。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这回国库除了药材和其他的钱,赈灾粮草这一块那是一文没花。
不仅如此,加上从王氏旁支那边“缴获”的赃款,国库这回还倒赚了一大笔。
所以江南本地还能跟他们柳家一争高下的,屈指可数。
当然,他们也不敢争。
柳家在江南做的局,到现在看不出来的那都是傻子了。
柳家分明就是太子的狗,专门来咬下他们一块肉的。
这是太子殿下给他们柳家的机会。
成为东宫的钱袋子。
大靖未来的钱袋子。
不同于陈弁林稳重内敛,气质高华。
柳文宣反正是在风流公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寒冷的冬天,他也穿的花枝招展。
江南丝绸业发达,且绚丽夺目。
柳文宣一个原来总穿素色衣衫的人,不知怎么竟爱上了这些低调奢华,却又舒适的衣裳。
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
“唉,我也就不服了,表弟你这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冷冰冰的不解风情,竟还有那么多姑娘追着你真叫人嫉妒啊”
啧啧啧,
这可真是奇了。
陈弁林淡淡的看了眼这个立志做个“风流不下流的富家公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表兄。
就在柳文宣期待他能说出什么的时候,冷漠道
“表哥莫挡住了路。”
柳文宣
二表弟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还是小表弟好玩儿。
到了第七日。
秦骜特地告了假没去上朝。
而是在长信殿陪着他们母子三人。
陈福林带着一双儿女在长信殿的偏殿住了下来。
平日里奶娘和碧萝照看着雉奴,她就专心陪着阿兕子。
一眼都不敢错开。
眼见着孩子脸上灰败的颜色渐渐散去,虽然还是苍白到没有血色。
但她也很开心了。
只要能活下来,能活下来就行。
她刚生下来的时候,面色肿胀青紫,哭声如小猫般脆弱,也险些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