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你师父我去，那就另说了。”

张山雨提到这个还有点骄傲，在当年谁不羡慕张山雨，想要听戏就直接去，人家梨园给张山雨留的有位置。

张山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黎簇立马领会了张山雨的意思，笑着给张山雨倒了杯茶递到张山雨的手中。

张山雨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和黎簇接着说当年的事情。

“你师爷就经常和我两个人去梨园听戏，一天下来能在梨园待一天不走。”

“师爷不忙吗？”

黎簇听张山雨说到齐铁嘴，也对这个师爷感兴趣。

“不忙，八哥偶尔会去出个摊子算卦，但基本都是堂口里，有人来买东西了，送一卦，平日里我们俩经常出去玩。”

张山雨眯了眯眼睛，回想当时的情况，让自己的心情也好上了几分。

“送卦？卦还能送的？”

黎簇眨巴眨巴眼睛，第一次听到送卦这样的事情。

“是啊，八哥的堂口主要就是算卦的，后来生意大了，就买东西送卦。”

张山雨放下茶杯对着黎簇点点头，黎簇突然觉得，买东西送卦，好像也是个好办法，将这个生意法子记在了心底里。

张山雨看黎簇蹲在地上，伸手将黎簇拉起来，让黎簇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和你一样，对自己的路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压在身上的担子让我喘不过来气，我唯一想着的就是逃避，我那个时候就想着，还有我哥顶在上面，就算是当了小佛爷，也不需要我忙活什么。”

“那师父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路的？”

黎簇看着张山雨，眼底里满是迷茫，黎簇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往下走，张山雨和自己说，给自己安排好了路，跟着走就行了。

那然后呢？就跟着走吗？

“是因为他们都不在了，我只能靠着自己，九门也只能靠着我。”

张山雨抬手揉了揉黎簇的脑袋，张山雨知道黎簇很迷茫，可却没法和黎簇多解释什么。

只能将给黎簇安排的路，尽量让它平坦一些。

让黎簇好走一些。

黎簇看着张山雨，头倚在了张山雨的肩膀上，对于张山雨亲密的举动，心底里是喜欢的。

没人会像张山雨一样对黎簇好了，哪怕这份好里面夹杂着利用，黎簇也甘之如饴了。

“不累吗？”

黎簇的声音很轻，张山雨因为和黎簇距离近的缘故，听清了黎簇说的是什么。

“累，很累，说实话，我很不想去管九门，管身上的责任，我很想闲下来，喝喝茶，，，，喝喝茶就够了。”

张山雨想了一下，自己闲下来会干什么，但除去喝茶之外，张山雨能想到的另一件事就是看文件。

可看文件就是一件担子，一件九门的担子。

“可我没办法，我若是不管这些事情了，九门就会垮掉，九门里的人也会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