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抱着胳膊,一脸痛苦地站在一旁。
偏段婴宁没有给她医治的意思,只低头看着段清云,“三妹妹,你可要忍着些这才施了第一根银针呢,你看这上面还多着呢”
她拿着银针卷给段清云看。
段清云三魂儿都已经被吓掉两魂儿了
本以为是这个小贱人故意吓唬她,谁知她竟是当真要用这么多银针扎她
段清云都快被吓晕过去了
段婴宁再一次施针前,先转头确认了一下周氏在不在身后,“娘,你可离远一些,省得等会子把你另外一条手臂也划伤了。”
周氏被吓得忙后退了两步。
许是觉得后退这两步有点太丢面子,她忙转头吩咐下人,“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要看着本夫人血流而尽不成没眼力见的东西”
她将方才在段婴宁面前受的耻辱,都发泄在下人头上了
她深知,段婴宁是不会给她医治的所以还不如赶紧请了大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周氏被下人搀扶着走了出去,临走前还警告段婴宁,“我警告你,你最好好好给你三妹妹医治你若敢对她怎么样,我和你爹不会放过你的”
许是这话有些难听,段清许站出来维护段婴宁,“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妹妹呢”
“大哥,我没关系的反正,娘说过比这更难听的话,我都受过了。”
段婴宁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都习惯了”
周氏“你说什么”
“我何时用更难听的话说过你”
“娘难道没说过,团宝是野种、我水性杨花该浸猪笼什么的话吗”
这话,周氏的确说过。
眼下听段婴宁这么一说,她心虚地收回目光,“我,我先去止血,你赶紧给清云瞧瞧”
她刚转身出门,就听到段清许狐疑地问道,“什么团宝是野种”
周氏身子一僵。
完了,那臭丫头方才怎么说出团宝了
清许还不知道团宝是谁呢
周氏急急忙忙转身返回,却听段婴宁正在低声说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吧你都当舅舅了呢我的儿子团宝,如今已经四岁了。”
“这些年,娘他们之所以瞒着你,就是怕你知道我给段家蒙羞了。”
“因为我也不知道,团宝的生父到底是谁。”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很是委屈,“毕竟当年,我之所以会生下团宝都是三妹妹做的好事呢”
周氏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段清许也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眼下满脑子只有“团宝”、“我儿子”、“野种”、“三妹妹做的好事”。
“清许,你别听她胡说”
周氏赶紧扑上来,不顾手臂上的伤,完好的那只手抓着段清许的胳膊,“清许,都是她自己不检点,水性杨花才会生下野种”
“大哥你看,当着你的面,娘都这样说我唉,不过也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段婴宁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她似乎当真不在意周氏对她的叱骂,只继续给段清云施针。
她施针的那些个穴位,本就最是能刺激人体痛感的地方。
这会子,若不是几名丫鬟按着,段清云准能当场跳起来
被丫鬟按在地面上,她痛得惨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