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回头。
只听到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便知是周氏与段志能都过来了。
一进门,周氏不分青红皂白,冲着段婴宁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段婴宁你又在找什么事呢怎的你一回来,这府中就不得安宁呢”
她不在府中这几日,侯府可安静了
段志能也头疼极了,“婴宁,这又是怎么了”
段清云立刻哭了起来,“爹娘你们要给女儿做主啊二姐姐非说是我偷走了她的锦帕还说我抢走爹娘的疼爱,连她的锦帕都要抢”
“爹,娘,我何时偷她的锦帕了”
“我又不稀罕她这条烂帕子”
段清云委屈极了
今儿个她是真委屈啊
若这锦帕是她偷走的倒也就罢了,她段清云不是不敢承认的人。
偏偏这锦帕不是她偷走的,也不知怎么到了她房里,又正好被段婴宁的人给找出来了
她今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氏搂着段清云,给她擦了擦眼泪,这才怒气冲冲地瞪着段婴宁,“你说今儿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冤枉你三妹妹做什么”
若非她还要搂着段清云,只怕手指头都要戳到段婴宁脸上了
段婴宁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她皱了皱眉,“娘,你今日来客栈接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周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心虚。
但她仍稳坐泰山似的并未说话,只不悦地看着她。
“你说从前是你亏欠我太多,今后你要好好疼我和团宝,弥补这些年来你对我的不好怎的我今日刚回来,你就对我这么凶恶”
说着,段婴宁也开始瘪嘴了,“娘,你到底是偏心三妹妹”
“不知道我还回来做什么我就是个多余的我与团宝都是多余的”
“早知如此我就不回来了,我宁愿死在外头,让人说你们偏心眼”
不就是哭唧唧么
不就是装绿茶么
谁不会似的
段婴宁一甩锦帕,捂着脸就开始哭,“老天爷我分明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早知我生在侯府是这般光景,为何要让我从她肚子里生出来”
周氏“”
她很心虚啊
见她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段婴宁便哭得愈发“伤心”了
“原来娘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哄我回侯府好让旁人以为,你们是最疼我的,不忍让我和团宝住在客栈,所以才接我回来”
段志能也下不来台了。
若是承认了,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婴宁,我和你娘当然是疼你的,不忍心让你们住在客栈,所以才会接你们回来”
他磕磕巴巴地说道。
“既然如此,娘为什么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
段婴宁委屈巴巴地看向周氏。
虽说今儿也的确是她挑事在先,是她该骂但是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周氏和段志能并不知晓啊
如此一来,不就还是周氏不分青红皂白,就偏心维护段清云,故意训斥段婴宁了么
段志能皱眉看着周氏,“婴宁和清云都是你的女儿,今后不可如此偏心”
周氏还想说什么,但是瞧着段志能面色不悦的样子,只好将满腔不甘压了下去,“知道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