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时,鼻息之间意外的没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是一股很清新的栀子香。
喻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病房里。
半开着的窗户前放着很大一束白色栀子。
怪不得。
“醒了”旁边突然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喻遥转头一看,靳泽承的半张脸都和黑暗融为了一体,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老公”喻遥小声喊着。
她极少会喊这个称呼,要么是看上了什么大件的东西,想让靳泽承给自己买;要么就是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想挨批评挨打。
然而这个男人今天对她的一切撒娇都免疫了。
靳泽承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缓解下午开会的时候听到蒋远过来给自己报道说她坠楼了时那种心脏都快要涨疼到爆炸的感觉。
没外伤,但医生却说她陷入了昏迷。
又从邵雨薇那儿断断续续的得知,小姑娘是自己往下跳的,当下心里就火冒三丈了。
她永远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无暇顾及别人,甚至看了邵雨薇给的那段她怂恿喻晴跳楼的视频也觉得无所谓,她要是觉得那样很爽那就去做吧。
但前提都是在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情况下。
今天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六层楼的高速,想也不想就往下跳了。
但凡消防员早一秒把气垫的气给放了,他根本就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后果
索性语气也重了点,“喻遥,下次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过来给你收尸了”
平常再少言寡语的人也会被她给逼疯,情绪开了个口子之后,根本就收不住了“那他妈的是六楼你怎么敢往下跳的啊”
当事人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靳泽承,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她跪在床上,乖乖的把头蹭进男人的怀中,嗓音跟只小奶猫似的,软乎乎说道“你别骂我呀,我知道错了的。”
男人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错哪儿了”
喻遥愣了一下,抬起自己的头仰望着面前的男人,放在他腰上的双手抓紧了一些。
错哪儿了
这话也就是说出来哄哄人而已,她怎么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而且现在非但觉得自己没错,重来一次的话,她甚至想选择从二十楼跳下去。
追求极致的风速与窒息的快感。
咬了咬嘴唇,惯例台词“哪儿都错了。”
隔了半晌,靳泽承才叹了口气,大掌轻轻揉着小姑娘的头发,无奈又疲惫的恳求道“宝宝,不求你怀瑾握瑜,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好吗”
喻遥又眨了两下眼睛。
乖乖的答应了。
本着从小就拥有的“刨根问底”的精神,在男人和她倒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内个怀瑾握瑜是什么意思啊”
靳泽承“”
水都差点全部倒在了杯子外面。
真是被这小姑娘给气笑了,“让你好好读书,你非要去喂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