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板上的凉气实在太重了。
怪不得前几年大宅翻修的时候,靳老爷子坚持不给祠堂造地暖,肯定是为了这么罚他们,不能让他们过于舒服了。
喻遥也不客气,真的乖乖听话的站了起来。
她很自然的走到贡品桌前,挑了一个红彤彤的蛇果,粗糙的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就递到嘴边啃了起来。
沙脆的咀嚼声音,在这祠堂里出现,委实是有一些格格不入了。
靳泽承也懒得管她,随她开心了。
“老头子也算是江郎才尽了。”喻遥一边吃还不忘记一边吐槽,“从小到大,他除了会罚跪祠堂就不会干别的了,一定是因为他也是被自己的爷爷这么罚过来的正所谓那什么来着因为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也全部都剪坏”
真是童年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破坏着别人的童年。
男人扯了扯嘴角,“你少说几句吧,不是也没跪过几次吗”
真正在受罚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不过记忆里,也是记得喻遥有一次逃不掉,亲自被老爷子罚跪了的貌似是因为陆景修的母亲没离婚之前,亲自上门告状了
告这小姑娘口无遮拦,侮辱长辈。
靳老爷子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当时还再三盘问了喻遥,结果喻遥铁骨铮铮一身血汗,承认骂了长辈,但是却毫无歉意。
甚至连理由都不肯说出来。
一气之下,就罚这小姑娘去跪祠堂了。
那会儿陆母还挺好奇的,想着这小丫头片子也不姓靳啊,怎么还能跪到靳家的祠堂去,不过靳老德高望重,她就是再不满意,也不能说一个“不”字了。
现在回想起来,靳泽承其实还蛮想问问她,当年怎么会那么针对一个和她不相干的长辈的。
宁愿哭着跪在祠堂里,也硬是一句“对不起”也不说。
喻遥不以为意,轻轻靠在木桌子边上,继续发表着自己的感慨“等我以后坐上了老头子的那个位置,一定想方设的折磨死我的宝贝孙子孙女们。”
“那你倒是先把我的曾孙子曾孙女给生出来啊。”祠堂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靳老爷子孤身一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看见这小妮子竟然在偷吃贡品,真的就要气的心梗了,他没好气的嗔怪着“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和五岁的时候一样。”
“爷爷”喻遥大声喊了起来,分贝高的都能把屋顶给掀开了。
靳老爷子眉头一皱,掏着耳朵反问道“做什么,我虽然是老头子了,但还没完全聋了呢”
喻遥委屈巴巴的撅起了嘴,回答道“您说错了,我今年是二十四岁,不是二十五岁”
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在年龄这件事情上,真是从来不肯退让半步。
靳老爷子“”
他是真的老了。
被噎的想说的话都要忘记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