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心中好笑,却没有即刻揭穿他,而是朝琨阇拱手道:
“殿下,方才在下赶到时,赫勒塔校尉几乎将长菰大军驱赶大半,想来是真心为南蛮军考虑。”
“既然方才校尉大人说,会亲自替这些南蛮军收尸,日后也会安顿好他们的亲人,定然是真心悔过才会说出这种话,不若殿下再相信他一回?”
琨阇神色微变,其实方才赫勒塔说的那些话已经让他微微有些动摇,但是一想到这些惨死的士兵,他心底的愧疚便立刻占据上风,觉得赫勒塔无法原谅。
然而赛顿图等老臣子都在逼迫他,琨阇便清楚身为一国太子,日后的君主,不可轻易用私人感情用事,如今手下无能将是事实。在大战之时轻易除掉赫勒塔,恐怕也会惹得其他臣子寒心,动摇军心。
既然连陆修远都这般说,琨阇握了握拳头,便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
“既然诸臣子都在替你求情,那本殿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指挥使一职不可能交给你了,你且好生当你的校尉,用心助众兵将操练罢。”
赫勒塔心中先是一喜又是一惊,然而转念一想,这已经比方才殿下要处决他的结果好上许多,他可千万不能面露不满之色,重重的磕头,嗓音充斥着感动:
“末将多谢殿下开恩,定不辱殿下之命!”
琨阇随即又道:“不过方才你自己说的,要说到做到!别令本殿失望!”
他自己说的?赫勒塔愕然的抬头,看到眼前成堆的尸体,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