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黄道:「嬷嬷你别洗了,王妃让你马上过去。」
方嬷嬷愣了下。
「王妃在生气呢,嬷嬷快些吧。」
方嬷嬷就猜到什么事了,用手巾抆一抆脸跟着姜黄去上房。
林蕙一见到她就挑眉道:「你给我下药了是吗?」
「王妃,奴婢不敢!」方嬷嬷垂着头道,「奴婢是在外面叫了王妃一声,王妃没动静,奴婢惊吓之余才去请殿下的,那是担心王妃啊!」
可真是牙尖嘴利,林蕙走到她身边:「平常你从来不管我的洗漱,怎么昨儿偏偏去那件房,还让姜黄去提水?你什么时候爱管这些琐事了?还在外面叫我,叫我干什么?我在洗澡,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事叫我?」
一字字砸过来,方嬷嬷略微结巴:「这,这事儿,奴婢也不太记得了。」
「看来嬷嬷脑子不太好用了啊,」林蕙淡淡道,「既如此,往后就住在二进那里吧,我不再需要你伺候。」
那她如何完成任务,方嬷嬷想到皇上,挺起胸膛道:「奴婢可是皇上派来的,王妃无权让奴婢搬去别处,奴婢只听皇上之命。」
狗皇帝!
林蕙冷冷道:「既然嬷嬷这么说,不妨我们一起入宫,把你今儿说得话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遍。就说你一个奴婢凭着皇上的令,可以对王妃为所欲为,在王府可以横行无忌,今儿对我下药,明儿欺瞒殿下,做整个王府的主子,把谁都踩在脚底下任意对付……」
清脆的声音入耳,穆琏站在槅扇旁,只见她樱红的唇里,一个个字蹦出来,把方嬷嬷惊得面如土色。
但方嬷嬷还在垂死挣扎:「奴婢可没有这般说过,是王妃误会了,奴婢绝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林蕙懒得同她继续,淡淡道:「姜黄,把嬷嬷拉下去,把她的东西也一并搬走,往后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瞥一眼方嬷嬷,「嬷嬷若有冤屈,尽管与皇上去说吧。」
皇上是个明君,照理不会听信方嬷嬷一家之言,但也有可能会怪罪,只不过,最差的结果也就是皇上不要她这个儿媳了吧。
挺好的。
林蕙看着方嬷嬷愤愤的背影,嘴角一翘,总算耳根子清净了,这方嬷嬷简直就像她的二姨一样,天天急着让她相亲似的。
不过二姨她可以忍,方嬷嬷,不行。
只是,她如今也见不到二姨了,不晓得她此时是不是在为自己伤心呢?正想着,耳边听到桂心叫了一声殿下,她侧过头,看到不远处的穆琏,脑中顿时就闪过了姜黄说的话。
他昨晚在洗澡的屋里……
林蕙脸颊忍不住红了下,气得恼得,这方嬷嬷!
她有点不想说话。
穆琏道:「都退下吧。」
上房的奴婢顿时走得干干净净。
林蕙瞧他一眼:「殿下有何事?」
漆黑的眼眸盯着他,露出些许戒备,穆琏道:「你的病如何了?听说你早上才醒。」印象里,上一次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醒了。
这难不成是在关心她?林蕙道:「昨日不是心口疼晕倒的,是方嬷嬷下了药,所以刚才我把方嬷嬷赶去二进住了。」
原来如此,他刚才离得远没听清,难怪她那么生气,眉眼都变得淩厉起来,好像一只要抓人的小山猫似的。他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下:「她是父皇的人,你不怕吗?」
「不怕,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林蕙挑眉,「方嬷嬷我必须惩戒,她怎么能……」能把穆琏带过来,如果他不是那种不动心不动情的人,她昨儿肯定要遭殃,大大的遭殃。
看她极为气愤,穆琏沉默片刻道:「我没做什么……」
林蕙:……
做没做,她又不知道的!
「我没说你。」林蕙轻咳声,「殿下高风亮节,想来也不会是乘人之危之徒。」
不过她实在好奇穆琏到底干了什么,瞧他这禁欲的样子,应该不会趁机动手动脚吧?可要没动,他跟她一块待着干什么呢?她犹豫了会儿问:「我应该,没说错吧?」
穆琏语气淡淡:「我就是看了一会儿。」
林蕙:……
看哪里是关键!
可这话她说不出来,林蕙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刷新,这穆琏哪里像书上写的嘛,简直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正想着,耳边听到穆琏说:「我是想看你会不会变成葫芦。」
「……」你说真的?
「结果你没有变。」
林蕙被他的脑回路冲昏了头脑,好半天才道:「因为我受伤了,现在法力全失,变不回原形,我只能勉强维持这个人形。」法术什么的,这位少年,你不要想看了。
穆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