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死了还不到七天,魂魄并未被阴差带走,也就跟着尸体留在了殡仪馆。
或许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可能活着是杀马特,死后还继续想当“SB”鬼,看到我三更半夜出现在废楼,以为找到同类了。
至于黑瘦老乞丐是谁,我有个猜测,只是一时半会没法验证。
四个人重新围着茶几坐好,但谁也没有喝酒划拳的心思。
“徐大师,今晚你是怎么回事啊?”
老刘终于忍不住,开始质疑徐半仙。
徐半仙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倒也不解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一直在琢磨杀马特青年和乞丐老头的事,他们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我面前的。
杀马特青年可能就是因为尸体还在殡仪馆,魂魄随之留在了这里,误解了我夜探废楼的目的,才冒出来凑热闹的。
属于偶然遇鬼现象。
老乞丐应该也死在了殡仪馆,另外他提到了三年前那次车祸,我有个大胆猜测——送丧队伍进入废楼,就是想让人碰到老乞丐,然后获悉车祸的事。
我再大胆点猜,今晚看到的十几个穿着孝衣的魂魄就是三年前来奔丧的滨州人。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算算时间,他们死了都超过了三年,为啥还没下去呢?
心中有执念?
或者他们的死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想到这些,我赶紧打断老刘和徐半仙的无聊扯皮。
“老刘,三年前出过一次特大车祸,一车十几个人冲进了黄河,全都淹死了,后来尸体被送到了咱们殡仪馆,你知道这事?”
老刘和郭鹏飞同时回答“知道”。
我赶紧转头看向郭鹏飞:“郭馆长,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能说说?”
“咋不能说啊!”郭鹏飞轻轻叹了口气,“当时咱们市死了个高校校长,老家是滨州的,俩儿子都在咱们油城市上班,一商量,决定就在咱们殡仪馆开追悼会,通知了老家的人,他们雇了一辆车来油城。”
老刘又接着讲述。
“都是没出五服的家人,也巧了!当日黄河大桥安装限高栏杆,封了桥,只能绕浮桥,结果悲剧就这么发生了,经过浮桥时,也不知道路太颠簸还是车况不好,汽车直接冲出浮桥,一头扎进了黄河里。”
“是意外?”
“应该吧!殡仪馆只要尸体,不管死因。”
郭鹏飞又接过话茬:“当时我记得派出所还来我们馆调查过这事,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听他提到派出所,我反而觉得这事容易弄清楚了。
谁让咱所里有人呢!可以等天亮后问问冯红林。
眼看着时间到了凌晨三点,他们三人都困得哈欠连天,我该问的也基本问完了。
郭鹏飞本想给安排到殡仪馆职工宿舍将就一宿,我觉得心中膈应,徐半仙也死活不干。
郭鹏飞又提议开车送我们。
这个点,殡仪馆门口也不好打车,我们就同意了。
郭鹏飞开的是老式桑塔纳2000,这车明显和市殡仪馆馆长身份不相称。
车出了殡仪馆,我以聊天的方式描述了老乞丐的样子,谁知不等我说完,郭鹏飞猛地一个急刹车。
徐半仙正昏昏欲睡,猝不及防,脑袋重重磕到了车玻璃上。
“哎哟!这是……这是要人命啊!”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开车的郭鹏飞扭过了头,用十分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坐在我身侧的老刘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