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迟疑地道:“从前整理旧物,我曾经在盛放我儿时物品的箱笼里找到过一个小肚兜,上头绣着猫儿扑蝴蝶,那上头的针法,就跟这帕子上的花儿一样。”
“难道……难道这是燕王妃绣的?”
琇莹摇摇头:“从我记事起,母妃就从来不曾做过针线活儿,母妃更喜欢骑马射箭,我的骑术和箭法,大部分是母妃教给我的。”
山桃见识过琇莹的骑术和箭术,能将琇莹教得这么优秀,那位燕王妃必定是个奇女子。
“这可就奇怪了,裴度春只给了这一条帕子,金爷问过他,他说他也不知道缘由,只说这帕子到了你的手上,你看了就知道了,如今连你也不知道缘故,看来还是得问问裴度春,他到底是从哪里寻来的帕子。”
琇莹把帕子收好,面上倒是波澜不惊。
“裴度春现在有了新的身份,不好再和我有联系,他若是有了别的发现,必定会再来找我的,且先放到一边去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为父王母妃报仇,不急的,我要报仇,必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只知道心急,仓促起事,只会失败。”
山桃很是佩服琇莹的这份定力。
换做是她,怕不是立马就要死要活地杀去荆州王跟前,找荆州王要个说法了。
但也正如琇莹所说,怕不是还没到荆州王跟前,她就一命呜呼了。
因没了别的事情做,山桃就把琇莹赶回摘星馆,让琇莹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去,府中库房这里一切有她。
将将把各样东西都登记造册,也收入了库房中,院里就点上了灯。
璎珞来请示说,要把饭摆到何处,是不是要跟老太太一块用。
山桃伸了个懒腰,笑道:“府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自然是要一块吃饭,才热闹些,走吧,咱们去宁寿院去。”
岂料话还没说完,外头就闹起来。
听着几个婆子一叠声地喊着张娘子,山桃就一拍脑袋,坏了,她竟然把张春兰给忘记了。
因被方嬷嬷敲打过一回,张春兰这次闯进来,就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见到山桃,她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大娘子可怜可怜我!先前大娘子说,只要我老老实实待在府中,过了八月十五,大娘子就送我去找我家相公,可今日已经是八月十七了,大娘子却迟迟不曾通知我,把我一个人晾在闻涛苑中,我一面担心着冬子,一面又惦记着我家相公,每日里过得着实心焦。”
“求大娘子体谅,明日就将我送到徐家吧!”
她这番惺惺作态,反倒把山桃给逗笑了。
她们两个人之间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张春兰拿徐光宗当什么,山桃比谁都清楚。
这会儿装得这么深情,瞧着真是叫人好笑。
“你快起来吧,咱俩之间也没必要这么装了,你……”
话说到一半,琉璃就进了西大院,手里还捏着一张大红洒金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