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挑了挑眉。
田小菊竟然说她的坏话?
这可真有意思。
“大相公,天地良心,我从来没说过大娘子的坏话!”
照庆话音刚落,田小菊就对天发誓。
“我田小菊对老天爷发下毒誓,我要是说过大娘子的坏话,就叫我娘头顶生大疮,脚底长大脓包,不得好死!大相公,我爹已经没了,我只有这一个亲娘了,我不会拿我亲娘的性命说玩笑话的!”
大家伙儿都纷纷为田小菊作证,说田小菊是个孝顺孩子,她娘偏心她哥,总来闹腾,恨不得把她累死,她都不曾有怨言,她娘要啥,她就给啥,这样孝顺的好孩子,是绝对不会拿自己亲娘的性命来撒谎的。
她肯定没说过大娘子的坏话,是廖家大姑娘说瞎话。
急得照庆又跳脚,那架势恨不得要跟在场所有人都吵一架。
山桃赶忙拉住她。
这孩子就是个急性子,干什么事情都急吼吼的,也不想一想后果。
廖明路夫妻二人是贾家的管事,贾家那边的庄子和房子还没盖好之前,他们夫妻要领着照庆和士敦一直住在孙家的庄子上的。
若是照庆得罪了孙家这些佃户和下人,这些人明面上不敢对廖家人咋样,暗地里可就说不准了。
给个小鞋穿,阴阳怪气暗自讥讽几声,这都是有可能的。
反正廖家以后在孙家的庄子上,日子不会太好过。
山桃可不想让照庆得罪人,就叫东珠几个把照庆拉回庄子上去。
“服侍廖大姑娘洗个脸,换身衣裳,瞧瞧大姑娘身上有没有磕着碰着,小姑娘家是要脸面的,磕着碰着哪里,将来不好找婆家。”
照庆不肯走,扯着自己的衣裳,哭唧唧地道:“桃儿姐,这身衣裳,还有这只簪子,我头上的小绒花,都是莹莹才送我的,我才穿了半天,就成这样了,莹莹知道了该生气了。”
“莹莹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不会因为一两件穿的戴的弄坏了,就生你的气,”孙时安忽然开口了,他语气严厉,眼神也很锐利,狠狠地瞪了照庆一眼,把照庆都吓坏了,“莹莹要是知道你谎话连篇,欺负弱小,那她才会生气呢!”
照庆很委屈,却又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便拽着山桃的袖子直哭。
“你哭什么哭!”
孙时安又大声吼她。
“你做错了事情,打了别人,不知道给人家赔不是,你还敢哭?赶紧过来道个歉!”
照庆哭得实在是厉害,哭得山桃心里可心疼了。
她就有些不大乐意。
“时安哥,你吼什么吼?事情弄清楚了吗?你光吼照庆做什么?你难道没看见照庆被打得多可怜?总得叫照庆换身衣裳,你再来问事情原委吧?女孩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张口就先往照庆身上泼脏水,说照庆撒谎,这若是传出去,你叫照庆的脸面往哪儿搁?”
孙时安本来还想开口的,可看了看一身狼藉的照庆,再看看浑身干干净净只是头发乱了一点的田小菊,孙时安就没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