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弼,老夫出兵可得到什么。”
陈登心中暗道不妙,陶谦这一开口便直接落入下乘了,他亦是明白如今陶谦的焦虑何在,年事已高,子嗣无已一人可继承徐州,曹操乃是他陶谦最好的选择,故而会有这番问话,但是他这一开口,便会被人拿捏住,如何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只是让陈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煜的回答,只见陈煜抬起头看向陶谦,眼神真挚,语气诚恳道:“煜可代曹公向府君立誓,青州蛾贼平定,可保徐州无恙。”
坐在主位上的陶谦随着陈煜的这句话落下后,陶谦浑浊的眼睛瞬间一亮,有些话不必说明,其中的意思送到了就行,随之,只见陶谦捋着已经发白的胡须道:“叔弼,何时起兵讨伐青州蛾贼。”
“越快越好。”
见陶谦应承下来,陈煜也不矫情,直接说了出来。
闻言,陶谦稍微一愣,遂大笑道:“昔日曾听闻南阳陈煜乃赤诚之人,今日见之当知传闻不假。”
遂陶谦视线落在陈登的身上:“元龙,此事就交于汝。”
“唯。”
陈登当即领命,他原先以为要和这南阳陈煜来一番口舌之战,如今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世人道义,言利
重利轻义!
这便是赤裸裸的现实。
一路上,陈登陪着陈煜一起在彭城中闲逛着,陈煜不得不佩服陶谦,能在如今的这个世道中,把徐州治理的井井有条,丝毫看不见动乱的影子在其中,百姓安居乐业,陶谦可谓功不可没,一路上,陈煜颇有感慨,紧随在陈煜左右的陈登听闻陈煜的话,不由的嘴角轻轻上扬,他受命于陶谦治理徐州,陈煜能这般称赞陶谦,亦是在称赞他陈登。
陈煜之名天下闻名,能得到陈煜这般称赞,陈登心中亦是感到自豪。
“叔弼兄,曾听闻叔弼兄乃是..............”
随着陈登的话音娓娓道述而来,陈煜脸色微变,良久后,待陈登说完,陈煜突然止步,转身看向陈登言道:“元龙兄,汝亦是以为今煜有这般成就,皆因为许县陈氏乎?”
闻言,陈登稍微一愣,随后便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事情,他已经听他的父亲陈珪说起过,遂面带歉意道:“抱歉。”
“无碍。”
陈煜见状倒是也没有继续责怪,和陈登齐排并走,视线看向前方,喃喃自语道:“许县陈氏传承数代,代代皆有人杰,煜不过是一弃子罢了,可有可无,煜自微末而起,得德操先生救命之恩,后得子琰先生举荐之恩,这一路上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一切和许县陈氏又有何关系?”
“或许当年在文范先生眼中,煜早就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