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近乎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而后她便看到萧北乾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从来不知,萧北乾竟有如此威慑力,他仿若立于凡尘之巅,世人在他脚下皆为蝼蚁。
此时的他,无法让她与前世那深夜闯入她闺房,问她敢不敢与他仗剑走天涯的人混为一谈。
“怕了?”萧北乾讽刺一笑,将指尖的珠子扔给了她。
霍云卿下意识的接住。
“今日只当本王没有见过你,霍姑娘,不送。”
霍云卿咬了咬唇,心头涌上委屈,他不是甘愿为她赴死吗?为何要作出一副厌弃于她的样子?
萧北乾看她没动,眉头微蹙,正要唤林夏进来送客,却见她将那珠子朝他扔了过来。
细长的珠子砸在他墨色的长袍上,又滚落在地。
“霍云卿!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王面前撒野!”
“自是霍家给的。”霍云卿无所畏惧的迎上他染着怒火的眼眸,掷地有声的说道:“殿下与臣女,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
萧北乾沉声呵斥:“莫要胡言,本王何时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霍云卿指了指滚落在地的细长珠子:“殿下明知在宫宴上,端王殿下的酒樽落地是臣女所为,却有意包庇,欺瞒陛下,你我岂非同谋?”
她话落,书房内骤然安静,过了片刻,坐在太师椅上的人突兀的笑出了声。
“倒是本王小瞧你了,说吧,你意欲何为?”
霍云卿知晓这是能继续谈下去的意思,她盈盈行礼,言语中尽显诚意:“殿下,臣女绝非与殿下作对,恰恰相反,臣女今日前来,是想与殿下合谋。”
“哦?“萧北乾来了兴趣,“你要与本王合谋?”
“是!”
“本王如何信你?”萧北乾眼神灼灼的凝视着她:“据本王所知,霍姑娘回京这半年,唯独对端王另眼相看,你今日投诚,是为了他,还是他让你来的。”
霍云卿似乎终于明白,萧北乾对她的态度为何如此恶劣,原来他怀疑她早就与萧璟丞合谋了?
“殿下,往事臣女不愿再提,殿下应该清楚,宫宴之上端王言行有失乃臣女一手促成,倘若臣女对他有意,何必算计于他?”
“霍姑娘长兄成婚当日,你舍命相救端王,他却与霍家养女共处一室,你心中记恨,想惩治一二也不无可能。”
霍云卿气恼,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萧北乾,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霍云卿许是气昏了头,一时竟忘了分寸,今生没有他夜闯闺房,她与他此前毫无牵扯,她断不该如此不知礼数的唤他名讳。
她立即行礼告罪:“殿下恕罪,是臣女……”
“本王信你。”
霍云卿眼神呆滞,啊?唤他名讳他便信了?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