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篓在霍云卿边上,霍云卿凑上来瞧了一眼,这鱼不算小,也不算大,半截手臂长短。
不过鱼篓里就这么一条鱼,合着他在这钓了半条鱼,就钓上来一条?
说实话,挺没用的。
霍云卿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后单手拎起鱼篓,把鱼篓里的鱼倒进了湖里。
宋危震惊的看向霍云卿,声音破碎的叫嚷:“你在干什么?”
“捣乱啊。”霍云卿理所当然的回。
宋危再次震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宋危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霍云卿恬不知耻的笑了笑,指着鱼篓说:“督公,今儿臣女就守着它了。”
言下之意,只要他不理她,她就继续捣乱,今儿有她在,他一条鱼都别想钓上来。
宋危气得把鱼竿都给扔了,起身指着霍云卿,“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这是我今日第一条鱼!”
霍云卿点了点头:“臣女看出来了。”
这鱼篓里也没别的鱼啊,可不就是第一条嘛。
“你把我的鱼给扔了。”
“不算扔,督公,臣女这算给鱼放生了,虽然您很生气,但鱼一定很感激臣女。”
“你!”宋危气急败坏,他左右环顾,似乎是想拿点什么东西来打她一顿,可惜没找着趁手的。
“督公,臣女很好打发的。”霍云卿嬉笑着,意思明了。
宋危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才重新坐回矮凳上,没好气的说:“你若是为了王大林而来,那你可以走了。”
霍云卿皱了眉,“督公此话何意?”
“就算下毒之人不是王大林又如何?难道不是王大林疏忽大意,导致凶手有机可趁?”
霍云卿张了张嘴,竟答不上来。
“齐王之死,王大林脱不了干系,此案跟他有关,他就难逃一死。”此时的宋危已经平静下来,他慢条斯理的重拾鱼竿,悠闲自得的挂饵甩杆,一气呵成。
霍云卿脚下踉跄,她不甘的质问:“可他明明不是凶手,明明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他的吃食里被人下了泻药,导致那日他腹痛难忍,频繁去往茅房,真凶便是钻了这空子。”
“那又如何?他身体抱恙可以休假,可以与同僚换一换,他有别的选择,却非要给真凶留机会,是他导致了齐王殿下被毒杀,你说他如何活命?”
“就算他并不无辜,也罪不至死啊!”
“涉嫌毒杀皇子,只这一条便足够诛他九族了。”说到这里,宋危回头看了霍云卿一眼,“霍御史心中有万民,这是好事,可皇子之死,帝王之怒,总要有人承担。”
“督公也明白,只是因为死的是齐王,所以但凡与之有关的,都难逃一死。”霍云卿突然讽刺的笑了起来,“既如此,还说什么陛下爱民如子,岂非笑话一桩!”
宋危听了这话眉头紧皱,他摇头叹息,说道:“霍御史,慎言。”
霍云卿不屑嗤笑,继而朝宋危拱手作揖:“多谢督公提点,不过云卿是个不识好歹的,王大林,云卿势要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