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资料上写的,白亦非现在应该在边境驻地雪衣堡啊
紫女接话道“不在,或者说不应该在,白亦非倘若回都述职,必然朝野全知,况且今天才年初四,他就是述职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是秘密潜回王都的。”卫庄皱着剑眉,下了最后的判断。
古寻在一旁满不在乎的插话道
“这都无所谓了。”
“为什么这么说”紫女愣了一下问道。
“正面硬接了我一招飞龙在天,他回头至少要躺床上歇半个月,短时间内作不了妖了,你管他是不是偷摸回来的,反正你没证据,又不可能去韩王安那告状。”
紫女
陈和
卫庄
好吧,你实力强,你说啥就是啥吧。
“那你之前进宫”
古寻打断纠正道
“进王宫”
紫女深吸了两口气,忍耐下打人的,咬牙改正道
“好,你之前进王宫,发生了什么”
古寻岔腿坐在废墟堆上,抬头仰望着天空,随意的回道
“夜幕用明珠夫人的名义把我引进宫里,然后姬无夜诬陷我擅闯宫闱,图谋不轨,说我是奇刺客,带了一千多号人抓我。”
“哼”紫女莫名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早跟你说了,不要太多情,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招惹的。”
古寻
你思路还挺清奇的。
可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去招惹明珠夫人了
“接下来呢”卫庄对古寻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王宫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场大火从何而来。
“接下来接下来还能是啥,我把那一千来人全杀了,然后离开了。”
“全杀了”紫女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神色震惊的看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的古寻。
陈和和卫庄也用差不多的目光注视着他。
古寻口中的明显是戍守王宫的禁军卫队,是韩国最精锐的部队,由长戟步兵,持盾步兵,配合强弩手进行作战,联手之下,对付江湖高手不费吹灰之力。
像卫庄和陈和这种实力的,除非恰好遇上复杂狭小的有利地形,不然连跑都难,更不要说反杀了。
何况古寻进宫才一个多时辰,一千多个人啊,站那不动让人砍,一个时辰都未必来得及杀完。
面对三人的震惊,古寻只是撇着嘴一摊手,表示信不信随你,反正情况就是这样。
紫女三人默然以对,他们没有不相信,只是无法理解如何做到的。
“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谁放的”片刻后,紫女接着问出了今夜他们最好奇的一件事。
古寻咂了咂嘴,“那场火啊怎么说呢,一千多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想要快点解决,难免要多出一些力,而那火,就是余波。”
古寻话说得不清不楚,让人有些误会,紫女不由失声道“你放火烧死他们的”
“当然不是啦。”古寻赶紧否定,“我说了,火只是余波,是后遗症,是伴生物,是我实力爆发的表现,而非实力本身。”
紫女三人再度沉默,对古寻实力的认知又一次刷新了,近乎颠覆三观式的刷新。
大半个城池都能看到的冲天火光,只是人家实力爆发的表现
难怪人家敢随性妄为,敢绑架勒索,敢坑蒙拐骗,敢打家劫舍
都是实力做的支撑啊。
陈和决定回去之后催一催盟里,让他们赶紧把交待运来,不要妄想赖账。
与此同时,靠着手下搞自杀式拦截才得以从陈和手中逃脱的蓑衣客,踉踉跄跄的拖着仅剩一只胳膊的重伤之躯来到了洧水边。
这里备有他准备好的船只,只要坐上船顺流而下,就可以躲起来养伤了。
不过很可惜,他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现在就是遇到了自己今天的第二道灾祸。
十二位来路不明之人,早已经在岸边静静的等待着蓑衣客的到来。
只见他们全部都是一身黑,黑甲黑面黑剑,若非今晚月色不错,再加上王宫大火,重伤的蓑衣客未必能一眼看见这伙人。
蓑衣客心中感到不妙,这个当口,来者不善啊
但此时的他已无自保之力,只能忍住臂膀处的剧痛,开口问道
“不知诸位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没人回答,他们只是漠然的拔出了武器,走向蓑衣客
次日,大年初五,天晴,万里无云,晴空毕现。
新郑城的百姓都认为今年流年旺火,应该是个好年。
先是城外一场大火,再是王宫一场大火虽然是没人的冷宫。
两场大火作为吉兆,一定会烧的今年红红火火。
之所以会将大火视为吉兆,原因就在于姬大将军。
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姬将军倒了大霉,昨夜去王宫率军缉凶,结果贼人凶悍,不仅将他打成重伤,还放了一把焚天大火,将上千名士卒尽数烧死,气的韩王安大怒,若不是看在他身受重伤,而且再三保证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凶贼已经尽数伏诛的份上,韩王安非得治他办事不利的罪。
对此新郑百姓交口称赞。
只要姬将军过的不好,就等于他们过的不错。
而实际上,姬无夜的情况要远比百姓们想象的更惨。
昨夜一战,夜幕各方面的人手损失近两百人,禁军死亡一千二百余人。
夜幕可不是财大气粗的罗网,杀手跟韭菜似的,割一茬长一茬,很快就能补回来,一下子损失两百名,等于夜幕在新郑一半的人手没了,想要补回来,至少需要两三年的功夫,不然就只能从外面的人手里抽调。
但外面同样需要人手啊。
还有那一千二百名禁军,那是禁军中,姬无夜掌控力度最大的一支分队,几乎可以直接命令造反的那种,也全部葬送在了昨夜,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但这都不是夜幕最大的损失。
夜幕现在最大的损失是四凶将之一的蓑衣客,失踪了。
夜幕的人顺着蓑衣客逃走的痕迹,找到了洧水河边,也找到了他用于逃跑的小船,但是船还在,可人的痕迹却就此中断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血衣侯白亦非也不见了踪影,但是他留了信笺向姬无夜说明自己藏了起来。
可蓑衣客却完全是杳无音讯了。
姬无夜动用手头上剩余的全部力量,大肆搜索新郑内外,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线索。
这也实属正常,毕竟动手掳走蓑衣客的是齐国最精锐的稷下卫,自然不留痕迹,让人无从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