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林果有长进!”曹操恍然大悟,抚须大笑道:“孤有汝二人相助,胜比刘琦卧龙凤雏也!”
曹休却为难道:“三年来打造战船,物资耗尽,恐一时难以凑齐……”
曹操摆手笑道:“子林人脉极广,颇有资财,此事交给他万无一失。”
“哦,是是!”夏侯楙有些意外,但看曹操如此信任他,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曹操又吩咐曹休安排战船藏于北岸、湖口,一旦吴军前来劫寨,便将其留下,扳回一城。
议事结束,私下与曹休商议,军中只有工匠,铁器早被用光,只能先凑些残破兵器铠甲,但要连接这些大船,需先预支费用二十万。
“莫说二十万,两万也没有!”曹休无奈道:“你可知一艘楼船抵得上三十匹战马,自迁都后,世子早已将水军军费扣减大半,我这里正入不敷出。”
“没钱怎么办事?”夏侯楙瞪着眼,苦叹道:“我先前是有几个铜子,但叶县一把火,血本无归,丞相哪知赚钱不易呐!”曹休一脸不信:“我听闻茂林堂日进斗金,到此危亡之际,就该倾力相助才是,子林你就不要哭穷了。”
“茂林堂的钱都被世子拿走建造魏王宫了,否则……”夏侯楙看看四下,低声道:“否则关中失守,何等罪过,我岂能逃过此劫?”
“可军令不可违呐!”曹休无奈一叹,写下一道军令交给夏侯楙,拍拍他的肩膀:“军中工匠,废弃武器任你调用,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夏侯楙看着手中纸条,愣了片刻气骂:“好好好,这父子二都来坑我是吧?我只是曹家女婿,可是不是曹氏之子……”
……
淮河波涛滚滚,不到半个时辰,方才厮杀的一切痕迹早已消失无踪。
刀光剑影,人命血骨,于山河之间,不过一重浊浪,一季黄叶,转瞬即逝。江东水军大胜回寨,船上垂头丧气走下来瑟瑟发抖的魏军,他们战船倾覆,无处可逃,只能投降,如落网之鱼被捞起来,浑身湿透。
沿岸一片欢呼嬉笑之声,与曹军几次交锋,无不大败收场,让人笑江东无人,今日一战终于扬眉吐气,全军士气高涨。
水寨之中,众将再看刘琦和陆逊,无不心悦诚服,无论刘琦用人,还是陆逊调度,都恰到好处。
蒋钦今日未曾上阵,有些意犹未尽,抱拳道:“魏军苦练三年,却遭此大败,必定士气低迷,何不趁夜袭营,烧了他水寨,便可一举北上,杀到下邳。”
“此计大妙,末将愿与蒋将军同去。”董袭等人纷纷请令。
刘琦言道:“曹休乃曹氏年轻一代翘楚,营中恐有防备,伯言意下如何?”陆逊蹙眉道:“曹休虽有武略,却年轻气盛,心性不够沉稳,此战失利,营中防备必定松懈,若去劫寨亦未尝不可,可派后军接应,以防万一。”
刘琦也有些心动,若能趁胜进攻,一战毁了曹魏水军,便可突破淮河防线,分兵数路北上,就算曹操有三头六臂,也叫他顾此失彼。
便命陆逊安排劫营之事,回到行馆,见张承正整理公文书信,问道:“大都督那里可有消息?”
此番北伐中原,张昭举荐长子张承追随诸葛瑾辅佐刘琦,既为表示抗曹决心,也为历练张承,当然也有向刘琦示好之意。
张承答道:“大都督已到徐州边境,半月前有密信送至,曹操派其同窗蒋干随行相助,必有监视之意,正欲利用此人,大概还未得时机。”
刘琦眉毛一挑,轻笑道:“莫非又要让蒋干盗走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