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内已被郭淮领兵控制,魏军大多被杀,降者仅有少数,城外逃走的寥寥无几,只有东门外还在厮杀。
半个时辰后,见马超领兵进城,月白色的盔甲沾满鲜血,虎头枪扛在肩上,枪头上挑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随着战马走动,左右摇晃,血水淋漓。
走近看时,马超的雕鞍两侧也挂着人头,将战马肚腹染红,恍惚间白马变作赤兔。
马岱疑惑道:“兄长,这是?”
“此皆司马余孽首级也!”马超晃了晃虎头枪,睥睨左右仰天大笑。
纵马来至司马府前,见士兵还围着司马府,怒道:“尔等为何不杀进去?”
马岱忙道:“既然司马子弟尽数被杀,司马懿又在兖州,府中皆无辜之人,不必滥杀。”
“哼,除恶务尽!”马超冷哼一声,指着楼上厉喝道:“司马老贼,速速出来受死。”司马防正在楼中小憩,闭目养神思索对策,听得有人大叫,忙出门来看,只见一员大将气势桀骜,浑身浴血,左右挂满人头,顿时心头狂跳,颤声道:“阁下莫非便是西凉马超?”
“然也!”马超大喝道:“老贼若识时务,可留你全尸。”
司马防勉强稳定心神,将方才之言说了一遍,抱拳道:“今正当汉室再兴之际,愿将军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老夫愿唤回仲达,以救国难,助力报仇,则汉室幸甚,天下幸甚。”
“我呸!”马超听罢勃然大怒,厉声道:“老贼既称汉室忠良,何以令诸子效力曹魏?分明是见风使舵,狼心狗行之徒,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马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司马防急道:“曩者齐桓用管仲,遂有王业,将军先君伏波将军,归志世祖,此皆竹帛之功也!仲达亦能弃暗投明,与将军同灭曹氏,报仇雪恨,将来留名后叶,岂不美哉?”“哈哈哈,此时想转舵,为时晚矣!”马超仰天厉笑,将虎头枪一摆,人头便飞上阁楼,大声道:“汝见此人头,能与某化解恩仇否?”
司马防惊得后退几步,扶着门框站稳,人头正好滚到脚下,低头看去,顿时双目瞪大,惨叫道:“孙儿!”
马超指着雕鞍上的人头,狂笑道:“老贼教子无方,助纣为虐,马某便替你管教管教!若还不知悔改,这几颗人头便是你的下场。”
“我与你……”司马防气怒交加,眼前阵阵发黑,抖抖索索指着马超就要大骂,但看到那些虎视眈眈的西凉军,转口道:“老夫世代官宦,乃朝廷功勋,于国家有功,汝何敢杀我?”
马超冷笑道:“马家世代公侯,历代戍边讨贼,杀你何妨?念你为朝廷老臣,却生出不屑之子,容汝自杀以谢天下。”
司马防见马超软硬不吃,几个儿子被杀,方知此人心狠手辣,彻底慌了神,大声道:“老夫要见徐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