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在刘琦预料之中,他早知道夏侯惇绝不可能劝降,就算要降,也要在绝境之中,让夏侯楙退求其次,做内应才是真实目的。
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夏侯惇虽然用兵有方,布置得固若金汤,水军几次进攻无果,但挡不住有人拆台。
此时刘琦正得到意外之喜,亲自接待魏营前来投降的一名都尉,没想到张维临时改口,只为扰乱魏军军心,不想却策反近百人。此人名叫庞咨,被夏侯楙所逼,一怒之下渡河来降,本打算接应汉军渡河,袭击魏营,不想竟被汉王亲自接待,还赐座备酒,顿时受宠若惊。
虽然战战兢兢,但庞咨却激动得浑身冒汗,暗暗祷告上天,口中默念列祖列宗,这必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让他做出这个明智的决策。
他在魏营连夏侯惇的面都见不到几次,今日却与汉王同座,这等殊荣,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刘琦也知道对方心情激动,并不催促,在他那个时代,见到经理都紧张,更不要说被老总长亲自接待,这情况更比与跨国集团的董事长,谁能保持淡定?
酒过三巡,刘琦这才说道:“孤曾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诸位虽然职位稍低,却不忘汉室朝廷,足为大丈夫矣!”
“多谢汉王夸奖,小人岂敢!”庞咨气血翻涌,暗恨自己没有早几年便投降汉军。刘琦却叹道:“大汉顺应天命,虽屡被奸臣所篡,却终于传承四百余年,吾料魏营之中,像庞都尉这般心存汉室,却又身不由己者比比皆是,汝可愿前去劝说?”
“这……”庞咨正点头附和,闻言愣住了,他只是来投降的,可没想过再去魏营,吃吃道:“小人人微言轻,所交之人有限,更不认识其他各营将士,只怕难当此大任。”
“此事不必你亲自去做!”刘琦笑道:“孤早有安排,你只需按我计策行事,非但不会有性命之忧,还有更多赏赐。”
庞咨忙跪地道:“大王尽管吩咐,小人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琦言道:“你回营之后,只需告知所部士卒:每劝降一人,可得一千赏钱;劝降之人再去劝降他人,亦同赏,第一人又可得赏五百,两人便又是一千;其下之人若再劝降,他还可得赏钱一百,多多益善,赏赐取之不尽也。”“啊这?”庞咨瞪大眼睛,张开双手算了半天,脑子里一片混乱,算不出究竟有多少赏钱。
刘琦帮他算道:“且不论其他,单一人劝降三人,那三人又劝降三人,如此三次,便可领赏三千钱。若有将领,更有重赏,一人找三人,这不算难吧?”
“这倒不难!”庞咨只觉得懵懵懂懂,又忧心道:“但如此一来,恐怕营中大乱,夏侯都督必会追查,岂不是找到我头上?”
刘琦笑道:“此事只需暗中行动,无需他们立即起事,只要看到天空中火灯升起,便各暗自烧营,趁乱响应汉军即可。”
“天空会现火灯?”庞咨大感疑惑,但传言刘琦是光武转世,有通天之能,也不敢多问,又道:“会合时可有暗号,以免误伤。”
刘琦言道:“夏侯惇伤了一只眼,军中必以此为禁忌,但看汉军到时,便蒙上一只眼,自会放过。”“遵命!”庞咨满怀期待,领命而去。
刘琦命人送走庞咨,斥候来报张维已经放出信号,又派人过河联络,若被夏侯惇察觉,需借夏侯楙之力尽量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