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哼了哼鼻子,丝毫不掩饰他对荀毅的反感。
奚娆凑到他的耳边,用气音道:“你刚刚是不是趁机把蛊虫丢到他身上了?”
阿湛摸了摸鼻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娘果然厉害,连这都猜到了。”
奚娆但笑不语。
论报复心,阿湛也是不输于祁狅的。
公主府侧门外的小巷内,一辆不起眼的篷车停靠在墙边。
暗卫戌打着哈欠靠在窗边,看着他家殿下一边练习吐纳,一边竖耳聆听着墙内的动静。
说好的不来呢?
祁狅熬了一宿没睡,没想到今日早晨还是忍不住来了。
可这能压根听不到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昨晚公主到底有没有宠幸面首。
暗卫戌说他想办法找仆人打听打听,祁狅却又不让。
他就这么倔强又执拗地折磨自己,跟那话本里失魂落魄的祁狅一样。
突然,他们听见了一阵乒乒乓乓声,像是从偏院传来的,暗卫戌眯起眼睛:“那个荀毅昨晚肯定没有得逞,所以恼羞成怒,在屋里砸东西呢。”
他以为这样说祁狅心里就能好受点,不想他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好转。
“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昨晚没圆房,圆房……也是迟早的事。”
“可您与柳眠成婚那么多年,不也一直没有与她圆房吗?”暗卫戌脱口而出,这才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伸手打了下嘴巴。
如此不是衬得他们殿下更可怜了吗?
祁狅铁青着脸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来这里究竟有何意义,或许只是想要离她近一点。
只要想到她与自己不过一墙之隔,就不至于思之如狂。
“交州城外的羌人已经肃清完毕了吗?”祁狅不愿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转而提起别的事。
暗卫戌回道:“据驻军将领所说,应当是肃清完毕了。甲乙丙丁他们的尸体……属下也已经派人找到了,埋在普陀寺附近的山坳里。”
一想到当日为了保护他而浴血奋战的这群忠心耿耿的暗卫,祁狅的心宛如被生生剖开。
“每日聆听佛经,说不定来世能够投胎到富庶人家,不用再承受这辈子的疾苦。他们妻儿老小呢,可已安置妥当?”
暗卫戌苦笑着摇头:“除了暗卫丙有妻儿,其余的都是光棍,殿下莫不是忘了。属下送了一百两银子给那对孤儿寡母,再每隔一段时日过去探望。”
“好,好。”
即便如此,祁狅心里的愧疚终究是难以消除,“可有查到那群羌人是如何进入南祁的?”
“这……还没有查到,但想必也就是伪装之术,化整为零,散落在各处,然后慢慢进来的。”
祁狅抬起手指敲击窗楞,“继续查!我可不认为这么多羌人进入南祁境内,边境无一人觉察。一定是有人发现了,却按下不表,故意没有上报。”
暗卫戌郑重地点了点头。
“另外,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能够光明正大接近公主的身份。”
荀毅的出现对祁狅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同时也在提醒他,奚娆如今是完完全全的自由身,随时随地能与任何男人在一起。
尽管他嘴上说没关系,却实在不甘心一直置身于暗处,只能像老鼠般窥视奚娆的一举一动。
等他把身体养好了,必定要正大光明地返回交州。
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