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不但不是他们生养的,甚至去了他们家,也是自己养自己。
他们家凭什么那般对她?
她的丈夫又哪儿来的脸无视她被欺负?
就一句话怕护着妻子的话母亲就会变本加厉么?
怕什么啊!
亲娘要变本加厉,你就不能直接说和离出家么?
办法千千万,逃避是最无耻,最自私的!”
“你朋友也不是个玩意儿,眼睁睁看着亲娘被欺负也不知道想办法!”
方永璋:……
“毕竟他祖母对他很好啊,他又是个小辈,还是个孩子……”
舒春华:“当然,站在你朋友的立场,那是他祖母,祖母对他跟对心肝儿宝贝一样。
可你想过没有,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的是他的母亲,不是他的祖母。
花钱将他金尊玉贵地养着的人也是他的母亲,不是他的祖母!
他的祖母,不过是哄着他说些好听的话罢了,就连给他的东西,难道不是用他母亲的钱买的么?
再有,便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成才,有时候会很严厉,这时候跳出来护着他的祖母不是为他好,只是单纯的溺爱……”
这一番话下去,方永璋恨不能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他不配为人子!
舒春华观察着他的情绪变化,适时地住嘴了。
悠闲地喝起了茶。
吃起了小点心。
等马车到了地方,方永璋都还有点儿没缓过来。
小厮不能跟着女眷去女宾区,狗蛋儿就跟着方永璋去了男宾区,然后去男宾和女宾区相隔的地方守着。
若舒春华有事儿,可以让人来这个地方寻他。
舒春华带着春芽,方永璋还让乌嬷嬷跟着她,乌嬷嬷是方永璋身边的老人,知道县里权贵富人们后宅的女眷谁是谁。
免得舒春华一个都不认识,尴尬不说,还容易闹笑话。
舒春华带着乌嬷嬷和春芽刚被引进女宾这边儿的游廊,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这是你来的地方么?”
“一股子土腥味儿!”
杨六姑娘拿帕子掩着鼻,满眼的恨意根本遮掩不住,她身边有好几个姑娘,大家都因着她的声诧异地打量着舒春华。
“她是谁?”一位穿着红色纱挑线穿花缕金拖泥裙子的姑娘好奇地问。
杨六姑娘鄙夷道:“她就是方衙内的未婚妻,乡下的村姑,一家人的破事儿闹得县里满城皆知,沸沸扬扬!”
“对了,她爹还把她祖父和亲二叔给坑进了牢房。”
“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
众女一听这话,纷纷后退了几步,看舒春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舒春华:“你才不是好东西,姚木匠仗着你们家的权势虐杀下人,你家不但不阻止,还百般维护,一家人黑了心肝儿,烂臭了肠肺!”
说完,她看着那些跟在杨六身边的姑娘们:“你们挨着她,必是想如这满堂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吧?”
“终归不会是想同流合污!”
姑娘们:……
杨六娘:……
啊啊啊!
这个贱人!
她要撕了她的嘴!
忽然,杨六娘气急败坏的脸忽然露出笑容,她挑衅地看了一眼舒春华,疾步越过舒春华,迎向来人。
可以赶走舒春华这个贱人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