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御史写了奏折。
罗列他掌握的钱家的罪证,以及知府官官相护,还藐视皇权的罪。
金锭的事儿,周氏确实是没追究。
可是御史知道了,可以闻风而奏啊!
这种官员,留在地方上就是祸害,越早滚蛋越好!
既如此,那就要给知府多加点儿料。
一个运河工地都逼迫得皇帝调军队来守着,让一个县令差点儿掏空自家媳妇儿的嫁妆。(衙内:大人,你对我娘的嫁妆怕是有点儿误解!)
这里头一府的府君不知道,打死段御史都不信!
不如直接给他来点儿猛料,先抓后审!
这个时候,段御史就体会出衙内的睿智来,这小子,大忠若奸啊!
他先前让自己的母亲和媳妇搞的那一出,就是方便老头子能有个下手的借口!
这小子,该找人好好管管他,不把书念出来简直是可惜了!
身上没有功名,就算是皇帝荫封他一个官儿,底气也不足,前路有限!
回头他要跟方县令好好谈论一下这个问题。
不能耽误了这个好苗子!
远在村里的衙内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头钱老爷大摆宴席,请知府和谭通判等人喝酒。
钱家就被围了。
钱家上下的人全被抓了,有仆从办完事儿归去,瞧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去酒楼报信儿。
酒楼最大的雅间里,钱老爷端着酒杯可劲儿敬给知府敬酒。
知府身边两个美人儿伺候着,一个伺候酒水,一个伺候菜肴。
这两个美人儿都是府城青楼里的头牌。
另外还有几个美人在弹唱,在翩翩起舞。
“大人啊,多亏了您啊!”
“小的这次肯定是遭了姓方的道了!”
“他把小的的人和货都扣了,转头就来让他儿子击鼓鸣冤,想赖我们钱家十万两银子!”
“真的是太不要脸,太黑了!”
谭通判冷嗤道:“他算个屁,早晚找个错处,让他人头落地!”
其他人附和:“他一个人人头落地怎么行?多孤单啊,府尊大人行行好,给他寻个一家人能一起上路的错处!”
“想来他必定会对府尊大人感激涕零的!”
话音一落,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谭通判心说,知府比你们知道的还恨姓方的,他居然敢纵容家里的女人去坑知府一家!
知府已经恨不能把他扒皮拆骨,割肉抽筋了!
全家一起上路,那是必须的!
“来来来,大家一起敬大人一杯,感谢大人,没有大人,我们哪儿有现在的好日!”
知府笑眯眯:“还是靠诸位啊!”
“老钱居功至伟!”
钱老爷连忙躬身道:“多谢大人给小的机会,小的不敢鞠躬,小的不过是帮诸位大人跑跑腿而已!”
“老爷……老爷不好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喊道。
钱老爷一看,是自家的小厮,立刻变脸呵斥:“狗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大人们也是你能冲撞的?”
“天大的事儿,等我回去再说!”
下人哭道:“等不得了啊老爷,咱们家被一群当兵的给围了,人全被抓起来用马车拉走了!”
钱老爷傻眼了。
在场的诸位大人们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老爷,你快回去看看吧!”
钱老爷一个窝心脚踹出去,把他踹翻在地。
娘的,当兵的把他家围了,他还回去,送菜上门吗?
知府喊来他的人:“去让捕头带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