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顾着安慰盛怒之下的何淑宴却忘记了注意门口的方向,因此面前的这一幕全被惜君给收到了眼皮子底下。
虽说早就知道两个人的交情是纸糊的,但是瞧着何淑宴因为左元香发这么大火,惜君的内心畅快。
怀孕之人最忌心绪起伏变动,容易影响腹中胎儿,她倒是希望左元香的人可以常来王府给何淑宴好好刺激一下。
当然,眼下这一趟的目的更为要紧,直觉告诉惜君,她等的机会来了。
何淑宴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就是因为已经屏退了旁人,掌事姑姑这类碍眼的已经离开,蘅芜院都是自己人。
而惜君上前一步,默默跪在门槛之前的身影很快就被何淑宴给捕捉到了。
她抬眼,眼神中的戾气未曾消减,形同猛兽仿佛能将人撕成碎片。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本宫的院子,真当本宫是个好脾气的?”
方才院子中人员走动频繁,招呼是以宫中来的贵客为重,即使顾不上惜君也是情理之中。
但何淑宴问都没问就直接给惜君扣了一个擅闯,以下犯上的罪名。
她这一心口的怒火正好需要发泄,惜君自己撞了上来也怨不得其他人。
“婢妾不敢,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惊扰了王妃。那吴贵妾欺人太甚……”惜君轻声回话,将头埋的很低,恭顺纯良的模样。
何淑宴眼睛里的杀意略有消减,慢悠悠的在桌边坐了下来,而凌月则是抱着东西快速回去。
回来的时候已经有眼力见的带了一杯安胎的茶进来,想来何淑宴倒是乐意听一听惜君的苦难史。
从冰库的纷争到月银的扣压,惜君如数家珍,泫然以泣,这说话叙事的本事倒是不亚于外头茶楼里的说书先生。
何淑宴听得津津有味,原本还烦闷的火气不知不觉就消减了不少。
从惜君比起从前越发清瘦的身形来看,吴姤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本宫有孕在身,王府事宜上确实疏忽了,你既求上门来,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何淑宴听够了,放下茶盏的声音稍稍重了一些,惜君就已经懂事的闭上了嘴,一副等待指令的模样。
凌月有些恼怒的瞪了惜君一眼,连忙看向何淑宴,生怕王妃对这个巧言令色的贱人又起了放过之心。
只是这对视,凌月从中读到的不是怜悯,而是满满的杀意。
何淑宴想的很明白,惜君的利用价值不过如此了。
之前动手不成功就是因为有王爷护着,自己也还需要她的肚子。
但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已然怀有子嗣,哪里还用的着惜君这种低贱的肚子?
府中最金贵的就是自己,这个时辰王爷不会回府,正是对惜君下手的最好机会。
远的不说,光是惜君刚才瞧见了不该看见的,这一条就足够她死千万遍了。
何淑宴眼眸一动示意凌月动手,凌月点头迎合,脚步放轻的朝惜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