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宴刚给苏德海这种阉人低头做小,好不容易熬走了皇帝和左元香,在场人中,就属她萧王妃的身份最大。
那么多人下嘴蛐蛐,她本就不是一个软柿子的脾气,这会儿眼看事情搞砸,索性也硬性起来。
“人家是以舞服人,诸位与其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好好回家反省一下自己平时用不用功?”
惜君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侧站起身的何淑宴,她不是要装吗?怎么这会儿是破罐子破摔了不成?
碍于何淑宴萧王妃的身份,在场的女眷们基本上都不回嘴,只是面色看着都不好看,更有几个家世出挑的,直接就率先请辞了。
“这百花也赏了,圣上和娘娘也走了,臣女家中还有事,先行一步。”
“确实是时辰不早了,听闻萧王妃未出阁之时常常于未时起舞习艺,臣女也得回家好好用功起来……”
如果前者只是一般的辞行,后者可就是憋着劲儿的阴阳怪气了。
何淑宴待字闺中的时候确实常在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用功,与其他女眷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截然不同。
并不是她搞特殊,而是早上实在是起不来,加上她天赋异禀,学东西确实快。
只要不耽误课业,国公府本就是武将出身,只得了何淑宴这么一个娇女郎也就随着她去了。
这原本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自从何淑宴嫁人以后有意在萧臣毅面前往贤良淑德的方向去靠,大伙儿也就心有灵犀的不再有人提起。
如今乍然被人翻了出来,尤其是身边还跟着一个作为侍妾的惜君。
被她瞧见的难堪事儿多,何淑宴的心情不爽到了顶点。
“愣着干什么,还不起身,等着本王妃请你不成?”
一只小巧的绣鞋轻轻的踢了踢惜君垂落在身侧的胳膊,这脚的主人摆明了就是何淑宴。
“都听王妃的安排。”
惜君并不恼怒,反而是搭着春堂的手,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扶着后腰缓缓起身。
她的动作小心之中又不失优雅,衬托的一旁的何淑宴更加的面目狰狞,举止轻狂。
其他人眼看着这一对起身离席,也不再压抑议论的声音。
“萧王妃可真是有主母的气势,活脱脱一个母老虎,人妾室还怀着身孕呢,居然拿人做玩物一般对待……”
“此言差矣,换作是你你也恼,人家虽为妾,但相貌举止哪一个不是出挑的,尤其是肚子还有福,那可是萧王妃求了多少年都求不来的福气!”
何淑宴本就大步流星的脚步更快了,活像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一般。
无可奈何之下,惜君也只得加快了脚步,但她毕竟还要装着怀孕的模样,哪里能真的好似何淑宴一般健步如飞?
不一会儿,何淑宴就远远的将人甩在了身后,只不过如此疾行,她身边伺候的凌月和嬷嬷也是遭了大罪了,跟的上气不接下气。
抵达宫门口的时候,萧王府只停着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那是哑叔驾驶的马车,是惜君从王府进宫门时乘坐的。
“破破烂烂,丢人现眼,回府吧!”
何淑宴一个抬脚就上了马车,压根忽视了哑叔急忙打出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