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毅显然是没有功夫管理后院这些琐事的,而惜君?何淑宴相信自己只要敢去,等待自己的绝对就是一阵羞辱。
“凌月算了,拿上东西,我们走。”
虎落平阳被犬欺,何淑宴深呼吸后还是决定压下这一口气,她手里银钱不多,这才刚刚入秋,后头还有冬季要抗。
如今的王府实权已经旁落到了惜君的身上,自己的月钱会不会下发都是个未知数,能省则省总归不是坏事。
“我还以为多能耐呢,原来也是个欺善怕恶的,娘家一倒台,她也不过丧家之犬。”
“要是愿意跪下来求人,这炭也不是不能施舍一点,比如求求您大发慈悲,施舍我一点炭火吧……”
凌月抱着满满一筐炭,本身走不了太快,因此两人走远了一些时还能听见背后若有若无的嘲笑声音。
何淑宴沉默着,只当做没听见,凌月则是抱着东西没有多余的劲儿为何淑宴打抱不平。
往日走到哪里都是前拥后簇的人,如今落寞成这个样子,春堂的语气颇有感慨。
“多行不义必自毙,王妃落得如此下场,何尝不是以前苛责下人的因果报应呢……”
惜君站在花丛后,只是远远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罕见的没有出声。
她原本以为自己看见何淑宴如此卑微的活着应该是开心,但真正入眼的时候却平静的好似一汪死水。
何淑宴今日的遭遇和自己夏日里取冰的遭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人站在高位的时候,自然是星星月月都围绕着你转,但站在山脚时,却难保没有人落井下石。
而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萧臣毅的宠爱,本质上来说,妾室依然是容易被发卖的存在。
“主儿?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春堂察觉到了惜君的沉默,她有些关切的摸了摸惜君的手,视线停顿在她的脸上。
这秋日里寒气重,可别是站久吹凉了……
“没事,只是觉得物是人非,风水轮流转了而已,领了炭火,我们也回吧。”
惜君笑着拍了拍春堂的手,领着人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与面对何淑宴时候的冷脸既然不同,女管事不等惜君和春堂走近就已经招呼着人装好炭抬出来了。
那筐子上插了扁担,筐子里则是满满当当的上等炭,若不是筐的容量有限,恨不得堆出一个小山尖来。
“瞧奴婢这记性,怎么叫您亲自跑一趟,这就叫人跟着您回去,不叫您的人受累。”
女管事脸上的笑容灿烂又真切,不止炭,就连挑炭的人都给备好了。
身强力壮的小厮冲着春堂和惜君腼腆一笑,默默地挑起了炭火,显然是打算随行。
“管事有心了,多谢。”
惜君微微点了点头,给了女管事儿一个善意的微笑,随即与春堂朝着碧水台的方向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