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看这里眼熟吗?”
惜君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她听见何淑宴的脚步声,施施然回过身来,言语温和。
何淑宴被这没头没尾的问题给问懵了,她自打进了王府后就一直住的蘅芜院,这种小规格的院落,她看都不会看一眼,何来的眼熟之说。
见何淑宴是真的没有印象,惜君嘴角浮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个院落是照着自己家酒楼的后院还原的。
她曾经因为衣裙沾了污渍就指使着家丁横凶作恶,如今却好似一个无辜者一般全然没有记忆。
“不记得就算了,王妃还有心情在王府争宠,国公府的情况,你当真不管不顾了吗?”
国公府?何淑宴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很快暗淡了下来,父亲已经身死,族人又扣压在牢里,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惜君这话怕不是为了报复自己争夺王爷宠爱,戳心窝子里来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必拐弯抹角,我身上还有什么你能利用的价值吗?”
“看来你还不知道,国公府其他人的判决下来了,流放三千里,你知道没有丈夫的女人流浪三千里什么下场吧。”
惜君的眼睛里噙着温柔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好似利刃,一字一句都扎心。
何国公已经身死,国公府失去了顶梁柱,民怨也在这些日子后逐渐平息了下来。
如果不是念着国公府从前也是有军功在身,族下的女人应该直接充做军妓的。
能够判决流放三千里已经是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之心作出的判决。
只不过这份仁慈落在慕容雪的身上却是一种灾难了,她是死了男人的,偏偏又生的好看,独有一份韵味在,谁敢保证途中不会出事?
“你有办法救我母亲对不对?”
何淑宴试想了一下后果,整个身子抖得好像筛糠一样,她了解她的母亲。
要是真的在流放的途中遇见了不好的事情,以母亲骄傲的性格,势必只有自尽这一条路可以走。
已经失去了父亲,母亲就是何淑宴仅有的血脉亲人了,其他族人她都可以不管,但生养自己长大的母亲不行。
惜君不答话,只是一双眼眸没有情绪的看着一脸希冀的何淑宴。
自己的母亲也曾经希望何淑宴能够高抬贵手,饶她一条生路。
当时的何淑宴是怎么做的呢?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求饶的妇人,语气高高在上。
“果然是贱民,毛手毛脚的,给我砸断她的手,长长记性。”
“赔我?你赔得起吗?居然用钱侮辱我,给我扒光了她!”
“哭什么哭?不是给你留了个肚兜遮羞吗?觉得没脸见人就去死好了……”
何淑宴对视上惜君眼神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害怕,可那眼睛里分明没有杀意怒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