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沈栖姻,立刻跟只见了主人的小狗似的,撒了欢儿地朝她跑了过来。
“沈姑娘!”他望向沈栖姻的眼神晶晶亮的。
他叫初四,是萧琰的护卫。
自那日她假称自己服毒后,翌日她一出门,就发现萧琰连人带车都借给她了。
初四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接过药箱,兴致高昂地问沈栖姻:“姑娘,咱们去哪儿啊?是先去侯府,还是栖鹰阁,还是广仁堂啊?”
“额……”沈栖姻斟酌着措辞:“其实我身子已经好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不必再……”
她话还没说完呢,初四就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姑娘是要赶我走吗?”
“我的意思是……”
“嘤嘤嘤嘤……”
“上车。”
“好嘞!”
初四瞬间变脸,喜滋滋地忙活起来,一会儿放脚凳,一会儿开车门。
沈栖姻担心武安侯府那边再生变故,便决定先去看魏恒。
路上初四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我赖着姑娘不走,其实是有缘故的。”
“您有所不知,我们世子爷素日当差,是不叫我们这些护卫或是小厮跟着的。”
“我是半路跟着世子爷的,不比那些打小服侍他的,是以平日在府里,他们总欺负我。”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我的用武之地,这才没几天,姑娘要是就将我打发回去,那那些人还不得把我给挤兑死啊。”
“是以就请姑娘开开恩,且再收留我些时日吧。”
“而且您留着我,用处可大呢。”
沈栖姻莫名觉得他这话有些耳熟。
倒像是自己从前对萧琰说的。
于是,她轻笑道:“那有何用处,你说来听听。”
“我会武功。”
“能赶车。”
“还能跑腿。”
“关键是听话,您让我杀谁我杀谁,包君满意!”
“……”他这性子可不像是个会挨欺负的。
很快到了武安侯府。
沈栖姻先去给魏恒行针,结束后刚要告辞离开,不想,魏老夫人身边的下人来说,老夫人身子略感不适,也想请她过去瞧瞧。
沈栖姻自然不会拒绝。
跟着那名婢女去了魏老夫人的院落,一路进去,都悄然无声。
魏老夫人侧坐在一方矮榻上,背后靠着一个大迎枕,腿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乍一看倒的确是病了的模样。
可等沈栖姻将手往她腕脉上一搭,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身体……
比她还硬实呢。
但毕竟是有些年纪的人,沈栖姻并不敢大意,便问:“不知老夫人是何处不适?”
话音落下,却毫无回应。
视线微移,她原本观瞧对方气色的目光落到了对方的眼睛上,却见那位老夫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腕看。
眼底深处,似乎还跳动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弄得沈栖姻一头雾水。
“老夫人?”怎么了这是?
一旁服侍的老嬷嬷见状,赶紧出言提醒,这才唤回了魏老夫人的思绪。
她人是回过神来,却跟被人夺舍了似的,忽然一把握住了沈栖姻的手,目光殷切地望着她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老夫人的话,十六。”
“几月出生的?”
“七月。”
“什么时辰呢?”
“寅时。”
“十六、七月、寅时……”魏老夫人的神色难掩激动,对方才提醒她的方嬷嬷说:“春枝儿,你听见没有?!听见她说的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