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恐三娃再继续追问还是如何,大壮说完这句话后便进了厨房。
沈栖姻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始终存了个疑影儿。
这日,沈栖姻在回沈家之前,又去找了一趟戴嬷嬷。
后者见了她,仍旧跟见了鬼一样。
刚拧干的衣裳,“啪嗒”一声便脱手掉回了水盆里。
戴嬷嬷欲哭无泪:“二小姐您怎么又来了?”
“老夫人的那些破事,但凡我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您了,您还想怎么样啊?”
沈栖姻二话不说,直接丢了几个铜板给她。
戴嬷嬷见了钱,顿时乐得后脑勺都要开花了。
甚至一改方才胆战心惊的模样,十分殷勤地拿了个垫子放到了石墨旁边的椅子上,还不忘拿帕子掸了掸,热情地招呼道:“二小姐里边请,快坐快坐。”
“坐就不必了。”
“那……”
“我今日过来,是想向嬷嬷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沈栖姻微微一笑,看得戴嬷嬷心脏忽悠一下,直觉没有好事。
回到沈家之后,她刚回到海棠院,才进屋,便听到香兰的声音在廊下响起:“二小姐,奴婢有要事求见。”
沈栖姻原本以为,香兰来见她,是沈夫人那边起了什么幺蛾子,谁知对方进屋后竟神神秘秘地来了一句:“二小姐,您赶快瞧瞧,您银子是不是丢了?”
闻言,沈栖姻眸光微闪,却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何出此言?”
“白日的事奴婢眼见得分明,料想老夫人必然是不肯死心的,是以您不在府里的时候,便一直留意着缀锦堂的动静。”
“您猜怎么着?果然见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往海棠院来了,走的时候手里都提着个食盒,里面装的必然是银子!”
沈栖姻手托香腮,静静地看了香兰一会儿,疑惑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香兰“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她的脚边,一边力道适中地给她捶着腿,一边颇为狗腿地笑道:“奴婢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单纯想跟着您吃香喝辣的。”
“可你是母亲的婢女。”
“夫人只是得到了奴婢的人,您才得到了奴婢的心啊。”
“这样啊……”
香兰捣蒜似的连连点头:“就是这样!”
“所以今后二小姐若是有何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听了这话,沈栖姻当即半真半假地问她:“即使是让你背叛母亲?”
香兰想都没想便说:“合格的牛马只需要听话,不需要明辨是非的能力以及没啥大用的羞耻心和道德感。”
沈栖姻挑眉道:“很好。”
她喜欢这丫头谄媚的样子,很有当初自己在萧琰面前的感觉。
谋生嘛,不丢人。
打发走香兰之后,沈栖姻便去查看那一箱子钱。
乍一看,毫无异样。
可等她一层一层地将银子拣开来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最下面的一层银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块破木头垫在了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