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修然这一番话说出来,无异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当然了,不是指他自己。
那一千,是沈苍。
那八百,是郭桉。
沈苍:“绿、绿蘋轩……初次……”
郭桉:“八百两?!”
这两人是各有各的关注点。
沈苍自然是没去过绿蘋轩的,但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什么“绿蘋轩”叫得好听,不就是小倌馆嘛!
一想到郭修然方才说的话,他就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怎么会这样呢?
之前不是还去青楼吗?怎么一扭脸就变成南风馆了?
再说了,他便是要去,也该是嫖客的身份去,怎么还变成“被嫖的”了呢?
这信息量太大,沈苍站都站不稳了。
再说郭桉。
他的情况也没比沈苍好哪儿去。
八百两银子啊……
都够他们爷俩养老了,居然就被他这么给花出去了!
而且居然是花到了沈耀祖这么个货色的身上。
呸!
他哪里就值八百两了?
郭桉这才渐渐琢磨过味儿来,他就说嘛,自己收着的几幅字画突然就寻不着了,还只当是自己老糊涂,搁在哪忘了。
如今看来,必定是被这个兔崽子拿去给当了!
唉……
郭修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下半身早疼得不行了,眼睛一闭,便又晕死了过去。
郭桉急得哭天抢地。
偏偏,沈苍又被郭修然方才的那番话刺激得不行,当即就把这爷俩给赶出了府去。
钱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一则,就如沈苍说的那般,郭修然所言不过是他一面之词,并无证据。
二则,沈苍撵他们出府,虽然听起来有些落井下石,但到底没有触犯律法。
为此,他们不便插手。
就这样,郭桉不知打哪寻摸来一个破板车,拉着他那两百来斤的大孙子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怎“可怜”二字形容得尽。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忽然天降大雨,将爷孙二人淋了个透心凉。
郭桉本就恨上了沈苍这个白眼狼,如今落到这般狼狈境地,恨意便愈发肆意疯长。
他既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
他冒雨拖着郭修然,将车调转了一个方向,直奔秦家而去。
皇贵妃身边最得势的太监,秦隶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