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索性就跟他一块走!”
“你自己选!”
话落,沈苍拂袖离去。
任凭蒋琬在后面喊破了喉咙,他却连个头都没有回。
蒋琬声泪俱下。
贾兰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不知是冷了还是饿了,也不闹了、也不哭了,竟自己爬起来坐在椅子上开始吃东西了。
饶是沈栖姻素来淡定,也不免感到意外。
她忽然有个疑惑,她母亲这辈子都在遗憾自己没能生个儿子,但要是有个这样的儿子,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如当初期待时那样高兴。
至晚。
月明云淡,霜露华浓。
萧琰来时,沈栖姻许是等他等得困了,支颐静坐,双眸微阖,似乎睡着了。
她身边搁着一个大薰笼,整间屋子都暖烘烘的。
萧琰解下披风,又在薰笼边烤了烤火,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后,才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她膝上堆叠着一块料子,桌上还放着一个笸箩,里面装着针线、剪刀之类做活用到的物件。
萧琰想起她之前说会做身衣裳给自己的话,心里不觉一暖。
沈栖姻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头往下一点一点的,披散在背后的发也顺着肩膀丝丝缕缕地垂下,落到了他的手腕上。
酥酥的,勾心的痒。
他看着,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默默做好一切之后,他握住沈栖姻的手,轻声唤她:“姻姻,进去睡吧,我走了。”
他今日有事,来得迟了些,若再久坐,怕就要耽误她休息了。
沈栖姻迷迷糊糊的醒来,人还有点懵,声音糯糯的:“……你几时来的?我都不知道。”
“有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她说这话时,眼睛都睁不开了。
“嗯……”萧琰想了想,认真道:“大概是因为,我自己玩得挺好。”
沈栖姻一下子就精神了!
玩?
玩什么?玩她?
她狐疑地看向他。
萧琰哑然失笑:“好了,快去睡吧。”
他来,本不为一定要同她说些什么,只是一日里,总要见上一见,否则心里便没着没落的。
沈栖姻的确是有些困了,也就没有精力去琢磨萧琰口中的“玩”到底是玩了什么。
直到翌日晨起,香兰服侍她梳妆,忽然“咦”了一声:“小姐,您这缕头发怎么短了一小截?”
闻言,沈栖姻自镜中看去,见果然有一小缕头发较之其余的少了一段。
而且还是长在中间的,若非香兰给她梳头,她自己还发现不了呢。
沈栖姻:“……许是昨儿做活的时候不小心剪到了。”
该不会是萧琰剪的吧?
虽然这猜测有些离谱,但除了他,好像也没别的可能。
但问题是,他剪她头发干嘛?
正想着,忍冬晨起练武回来,没想往常那样直接坐下用早膳,而是一路进了里间,神色严肃地对沈栖姻说:“阿姐,我方才听来送早饭的人说了件事。”
“什么?”
“蒋姨娘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