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的一刻,她忆起竹叶说的好像是侍奉“那总不能是来侍疾的。”
“嘶”萧君策抬头便要向楚瓷的额头敲去,见人不能躲避的模样,他手中动作意识顿时停住了,“你迟早因为这张嘴丢了命。”在宫中侍疾二字是忌讳,旁人避让不及,偏偏楚瓷脱口便能说出来。
这还楚瓷第一次这么近观摩一个人写字,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字很好看,界于行书和草书之间,好似有着他自己的一种风格。
“驰骜往来,出于椒丘之厥”
“阙。”萧君策提醒道,见人眼神迷离,他趁机问了一声,“听说丞相之女不通女红和骑射,却独爱典诗和文集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地的一刻,气氛忽然静了,她后背冷汗直冒,心中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若真的说了,结果会怎样
可眼下她不想死,所以她也赌不起,看着萧君策眼神间的试探,她呵呵一笑,“陛下以为呢”
见他要开口,楚瓷当即打断,“所以陛下找我来有何事”
他眼神间的试探和伪装顿时淡了不少,良久才他问道“许贵妃为什么会血崩”
相比刚刚,他的表情也好似严肃了不少。
“你不是找太医问过”就在院外的人散去的时候。
“朕想听你说。”
他能这么问,无非是因为听到了他认知外的信息。他不能辨出对错,所以才将本人找来问话。
萧君策眼眸间的谨慎让楚瓷有些害怕,许贵妃看上去对他那么重要,若让他知道她可那又怎么样呢本着一位医者的职业操守来讲,病人家属有权利知道病人的现状。
想到这儿,楚瓷提起了一口气,“初步判断,是因为生产时间过长导致的气虚后又因助产不当造成的产伤引起的血崩。”
“关于产妇血崩,有时连最精湛的太医多束手无策,你是怎么做的”
萧君策生在这个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宫中孕妇,一旦血崩,能再被救回来的寥寥无几。更不要说,当时许贵妃的情况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他也问过太医,可太医只说许贵妃脉象有些奇怪,多的便再没多说。
楚瓷想清楚后,走到萧君策身旁,“殿下可知,为女子者,这里”她将楚牧的手牵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都会有一个器官来孕育生命。”
“器官”
“内脏。”她改口以一个寻常人能听懂的词汇讲给了萧君策听。
他盯着楚瓷的小腹一时愣住了,“许贵妃小产,对她的内脏形成了很大的创伤,若留着,便会没命。”等楚瓷将这话说完的一刻,萧君策好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呢”
“所以,拿掉器官是当下可以让她保命的唯一选择”她答完的一刻,萧君策抽回手,而后转向了窗外。他虽没说些什么,可这件事情对他来说,过于匪夷所思。
切除子宫,对楚瓷上辈子来说,其实不算大手术。可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楚瓷看着萧君策的背影,心中越发忐忑了起来,回想起来,她何须这么坦诚。
依照现在的医学阶段,即使不说,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