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打开,施母愣住。
头一次见有人送东西时候一股脑塞这般多的。
施母一样一样地从盒子里挑拣出来,呈在茶桌上。
她首当其冲拿起来距离自己手边最近的血燕窝,凑在鼻尖,用力猛嗅。
“这是什么鬼东西瞧着好似是燕窝,怎得是个丑红模样儿闻起来也无甚燕窝清香。”
施母她哪里知道,她手里拿着的,正是传闻中的金丝燕窝。
因色泽近朱,又被叫做血燕窝。
传说中为燕子呕血沥成。
价格十分昂贵,一钱就要千两白银。
施母不懂其中昂贵之处,一把将手中的血燕窝丢还李安言。
不等李安言讲话,施母拿起下一个物件。
这次被她拿在手里的,是一柄玉如意。
通体翠绿,甚是通透好看。
饶是施母,都不免几分心动。
但一想到这是李安言带来的东西,她觉得必然不会是什么好物件。
施母板着脸,没好气地丢在一旁。
“什么破烂”她口中咒骂。
转而扬起手腕,转动那只通体翠绿反光的镯子。
“瞧瞧这个光泽,上等的好物件,价值五百两的翡翠玉镯。”
“月言也真是的都说不要,非得给我戴手上来。”施母阴阳怪气道。
顾兮兮朝着施母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瞧过去。
她很好奇,似是柳月言那般小肚鸡肠、扶柳命格的女子,肯舍得大方地将五百两银子的翡翠玉镯送人
顾兮兮盯着那只翡翠玉镯瞧,还真被她看出端倪。
似是色泽水头饱满的上等翡翠,其内皆会含有天地灵气。
顾兮兮并未从施母戴着的翡翠玉镯里感知到分毫。
这只翡翠玉镯,必然是假的。
顾兮兮又多瞧上两眼,这不就是玻璃吗按照大明国说法,是不值钱的西洋物件。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李安言,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进我施家门”施母恶狠狠说道。
“噗”李安言气急攻心,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施母只冷眼瞧着她,“苦肉计我倒是小瞧你了。”
“不过,劝你把那些花招收一收,我儿子文轩要娶的,只能是柳月言柳小姐。”
说罢,她转头要走。
顾兮兮站起身,拦住施母去路。
“伯母,话不要讲的太满。”
“安言和施公子,是天定的良缘。”
“您若是逆天而行,必将自食恶果。”
施母流露出怀疑的神情,她本就是个迷信的。
况且兴顺牙行有个看相看风水很准的小娘子,这事已经严州城内人尽皆知。
施母早已认出顾兮兮的身份。
眼下顾兮兮说的话,她不得不在心中掂量几分。
然而想到柳月言许诺带过来的丰厚嫁妆。
施母咬牙。
“难道你说的就一定准”
“呸老娘还偏不信这个邪。”
施母推开顾兮兮,扬长离去。
顾兮兮没追上去,她转而看向李安言。
只见李安言又是吐出一口鲜血,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安言”顾兮兮唤了一声,走上前拉过来李安言手腕,为她把脉。
脉象很是薄弱,郁结之症浓厚。
顾兮兮蹙起眉头,这病,有些不好治。
她长叹口气,“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顾兮兮架起李安言,带着她下茶楼,上马车,将李安言送回她的厢房里。
望着躺在床榻上,脸色煞白的表妹,傅楼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