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劳资奏起来,白给钱不干活儿啊”刘柱子回头狠瞪向几个吹唢呐的师傅。
几人闻声,吹起哀乐。
红白相撞,泾渭分明。
一时间,场面诡异。
前不久刘柱子在大牛村众人面前丢过丑,最后是前任里正孟二将他绑着送回上阳庄的。
照这个势头看来,当初孟二答应程家会帮着严惩刘柱子的话,宛若放屁。
众人忍不住感叹,那孟二真是个笑面虎,都下县衙地牢了,还给人老程家留着这么大个祸患。
“刘柱子,你竟敢还敢来大牛村难道忘记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一次”顾兮兮跳下牛车,快步走到迎亲队伍最最前,高声厉喝。
刘柱子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差点腿一软就跪下。
但旋即想到刘家人给他的支招,刘柱子挺起胸脯,高声喊道
“我跟程妙虽然有缘无分,但好歹有过肌肤之亲。我娘死的冤枉,老道士说了,没程妙磕头,我娘她入土难安。”
“难道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我们上阳庄闹鬼不成”
顾兮兮又笑又气,合着还打算道德绑架啊上阳庄闹鬼,关他们大牛村何事
周围瞧热闹的不光有大牛村的,除去上阳庄的外,还有不少是程妙家的远房亲戚,附近十里八乡的几乎都有。
这些人听刘柱子的话,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妙丫怎得回事还未成亲就与其他男子有肌肤之亲这可了得”
“我看那男的说的确信,估计八成是真的。”
“这么说来,岳家那小子怕不是接盘的”
“岳家就是个开棺材铺的,老程两口对自家女儿宝贝的紧,若非是程妙之前就与男子有染,怎么会将女儿舍得嫁给开棺材铺的呢”
“”
听着众人言论,顾兮兮面色逐渐阴沉。
人言可畏。
今日这么一闹,若是事情不讲清楚,日后程妙怕是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还没等她继续讲话,刘柱子那边走出来个拄着拐杖的老者。
那老者瞧着有七十来岁模样,说话走路苟延残喘,可真是个古来稀。
不多想便知,这就是上阳庄刘家最有份量的老祖宗。
“你这丫头,上次就是你打的柱子”刘族长昏花老眼半抬起打量顾兮兮。
“您问出这番话时候,是心中带着答案的,何必多此一举问这一句”顾兮兮冷着脸回应。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刘族长嘴上虽是夸赞,实则语气愠怒。
“今个儿是柱子他娘下葬的日子,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只需程家丫头磕个头即可。”
顾兮兮冷哼,“您可真是为老不尊,要妙丫磕头可今个儿分明也是妙丫成亲的好日子。”
“你们且回去另选日子下葬,看在咱们邻村份上,我们可去祭奠烧纸。”
“至于磕头妙丫又不是你们刘家小辈,我看就没那个必要吧。”
刘族长面色大变,他仗着自己年纪大,十里八乡都得让他三分,没想到今个儿竟被一个黄毛丫头教训。
他眼睛微眯,语气极为不善,威胁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白日恩,程家丫头和柱子毕竟有过缘分,你最好还是叫她出来磕个头,都是乡里乡亲,事情闹僵对谁都不好。”
顾兮兮目光冷冽,看来刘家这群不要脸的,是打定主意要往妙丫身上破脏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