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劫匪说不定还在外面守着。
要是就这么把不省人事的白千音踢出去,那她要是死了,他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江守不是没有要杀白千音的想法,但他完全可以采取一个不会牵连到自己的计划。
而不是简单粗暴地把她踢出去致死,从而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江守起身去拿了一个测温枪。
他对着白千音的手腕滴了一下,发现她果然烧得不轻。
家里正好有退烧药,他把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又给她灌了一点水。
这期间,江守的动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水从白千音的嘴边漏出来,他也不说去帮忙擦一擦,任凭水迹弥漫到她的脖颈。
然后
他才注意到她脖子一圈的掐痕。
这种程度的掐痕,江守一看就知道危险到达了什么程度。
他深黑的眼眸微微一闪。
他确实被惊到了。
这种程度的掐痕,要是再持续两分钟,估计他就见不到发烧的白千音。
只能见到浑身冰凉的白千音。
说实话,当江守打开门,看见门口的人是白千音的时候。
他的第一反应,认为这是一场戏。
他从小就知道白千音擅长演戏。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白千音要在他的眼前演戏。
但他就是笃定,这不是真的。
直到刚才警察过来把温止玉带走,他的心里也还是有超过一半的质疑。
但是现在。
测温枪的高温显示了她正在发烧。
脖子上的掐痕显示了她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江守这才放下心中的所有猜疑。
真正愿意相信,白千音的确是被劫匪给绑架了。
“不要过来,不要放开我”白千音似乎是陷入了梦魇。
她惊恐得浑身都在发抖,嘴边的水迹随着她身体的颤抖而颤动。
她的手不停地乱晃,动作看起来像是在极力推开掐住她脖子的人。
此时压根就没有人掐着她的脖子。
但是她的呼吸逐渐沉重和急促,像是喘不过气来。
江守知道这是做到噩梦,自己憋着气不让自己呼吸。
这种情况在发生过恐怖事件的遇难者身上,很常见。
江守二话不说,就把杯子里剩下来的水泼在白千音的脸上。
强行逼她醒过来。
否则她很容易会在噩梦里自己“杀”了自己。
被泼了一脸的温水,白千音睁开眼睛。
她的眼中有一层水雾,一眨眼,水雾便化为实质,成为从眼角流下的两滴泪珠。
她双眼通红地起身抱住江守。
细弱的呜咽声在他耳边响起。
江守原本想推开她,但是听到这声音后,动作莫名止住。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今晚一定会死的”
白千音的这句话,让江守的思绪倏然回到他曾经受过刑罚的那些日子。
他也曾有过无数个“以为一定会死”的日子。
但是他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