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姜澄顺势接了一口叹气。
声音不小的叹气声让连姐和桂英都看向了靠窗户的她。
“哎——桂英同志,我的事儿——”
姜澄哽咽了。
连姐傻眼了。
连姐:总觉得姜澄要放点不一样的大招儿?
姜澄侧头低垂,单手抚眉,背影和垂落下来的头发丝都诉说着哀伤。
“桂英同志,你最起码还有全心全意爱你的家人,而我….呜呜呜….”
哭声响起的那一刻,连姐整个人都麻了。
我的祖宗啊,你到底要干啥?
“小时候….我没吃过一顿饱饭,饿的都和鸡抢虫子吃。”
“从小我就洗衣做饭,天不亮就上山砍柴,大冬天的下河去摸鱼,满手冻疮。”
……
“长大后,干的活更多了!我一度饿着自己,因为我不想长大!”
姜澄的叙述饱满又深情,桂英听的陪着掉眼泪,连姐一脸不知道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
她知道姜澄小时候过的不好,但竟这么不好吗?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结果又是另一个狼窝。”
….
姜澄讲到了林家的事情。
在她的叙述下,婆婆刁难,小姑子作精,老太太事儿妈,公公伪君子,林诚远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渣男。
桂英脑子里对婚后生活的恐惧,正在成直线上升。
桂英想到,要是她嫁给了张大柱,是不是就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一眼能看到头,又一眼看不到头。
坐在两人中间的连姐也不猜了,干脆跟着擦眼泪,她心疼。
姜澄的“悲惨”还在继续。
“我好不容易从林家脱离出来,一路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养活自己,可真的好难啊!”
“我一个什么都不会,老实本分的普通女孩,该怎样留在城里呢?”
擦眼泪加心疼的连姐一个心梗,差点没给自己憋过去。
老实本分?普通女孩?找工作好难?
这三个词哪个和姜澄靠边儿?
接下来,姜澄讲述了“艰难”的找工作过程。
废品厂临时工遇见坏人,丢了工作;单身女性上个夜校,结果遇见人贩子。
好不容易出门坐一次火车,还遭遇了火车脱轨。
桂英听的是害怕,专注,同情并存。
连姐听的眼角都要抽成风扇了。
一时间想假哭都有点哭不出来。
废品站遇见坏人?可坏人都让你送进去了。
遇见人贩子?她怎么听说那人贩子被一群人围殴的没了人样呢?
火车脱轨?
这倒是真的,可你怎么不说后来你靠这件事认识老外,开启了你疯狂忽悠老外,赚外汇的事情呢?
姜澄还在“挑拣”着讲述,连姐夹在两人中间是浑身难受。
因为她身后的外甥女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一整个好骗的傻姑娘。
至于她前面的这位,完美展示了一个字:惨!
“呜呜呜呜——姜澄同志,你太不容易了!”
桂英同志忍不住的扒拉开连姐,一把抱出姜澄。
她一边哭一边拍着姜澄的后背道:“没事的,以后都会好好的,你别伤心。”
“这么多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桂英反过来开始安慰起姜澄了。
入戏的姜澄嗯嗯嗯的呜咽着,抱着桂英的手臂都是颤抖的。
实际上,她正在对连姐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