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此刻该不该收回自己显化的缘分大道。

此刻祂若是收回大道，虽然能够令周衡恢复理智，但也仅此而已了。

化道是一种不可逆的可怕状态，一旦开始，便无法结束，至少季凌冬还从未听说过有谁能从化道状态中恢复的案例。

因此，祂现在如果收回大道，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让周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化道。

“罢了罢了，缘分强求不得……”

思索良久。

季凌冬长长地叹息一声，随即又重新合上眼眸。

至于那缘分大道，则依旧被祂显化着，任由周衡宛若发疯的痴汉般口水直流地观摩着。

尊重他人命运是良好美德，既然周衡愿意为了寻道不顾生死，那祂也只好成全对方。

……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

周衡通过缘分大道为跳板，观摩到天地间的大道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眼见道则同化的严重程度已经来到了极限的程度。

他不敢令其继续拔高到超限，那般严重程度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那么冒险的。

于是乎，他不再耽搁，当即便将道则极限同化和先前立下道誓后出现的道誓锚点负面状态一并转移了出去。

霎时间。

周衡感觉自己的视野就像是从高维状态猛然降到低维一般，周围景象刹那恢复正常，道的美妙瞬间消散。

望着依旧显化在眼前的缘分大道。

此刻的他除去方才化道之时所领悟到的内容外，再也无法看懂这缘分大道分毫。

用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来形容，假如这缘分大道是一条解函数方程的数学题，刚刚化道的他仅仅只理解了这条函数方程中加减法的部分，如今重归正常的他只能看出这缘分大道是x＋y或x—y，还是无法解出这其中的x是多少，y又是多少。

“你……汝，汝停止化道了？！”

就在周衡静静地望着缘分大道思索之际。

久久没听到周衡癫狂大笑声音的季凌冬再度睁眼。

当祂看到已经恢复，丝毫没有方才那化道迹象的周衡，顿时便惊得祂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就连称呼他人为‘汝’的装逼口癖都差点保持不住。

“前辈说笑了，晚辈刚刚只是因为悟道而失态了些，并没化道。”

周衡收回看向缘分大道的目光，转而眸光略带深意地盯着季凌冬睁眼说瞎话。

闻言。

感受着周衡那饱含深意的眸光。

季凌冬沉默了。

数息后。

祂才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是啊，应该是本仙看错了，苏道友真的悟到道了？”

“只是悟到了一些皮毛，晚辈的修为终究还是太浅薄了。

要想真正悟通大道，晚辈怕是还要请前辈多多帮助才行。”

“苏道友还要继续？！”

季凌冬再度震惊了。

原本他还在猜测周衡能够从化道状态恢复是不是用了从玄妙道界得到的珍贵宝物，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前辈莫非是不想帮晚辈这个小小的忙吗？”

看到季凌冬忽然沉默，周衡眼眸微眯地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