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宸淡看了他一眼,“本王的儿子是什么样,本王还是清楚的。就算他嘴上承认错误,恐怕心里还是不服。”
他眼底由浓转暗,“只是本王没想到,沈时鸢如此不安分,才搬过来,竟敢就唆使孩子撒这种谎。”
“这件事确实是王妃错了,王妃若是清梧,整个皇城司的脑袋让她当球踢!”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好像在骂王爷诶,赶紧捂住嘴巴。
还好君九宸似乎已经习惯了,只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暮山道,“你转告云水,让他今夜就动身去邵阳,看看传闻是真是假,倘若清梧真在邵阳,那一定有人见过她。届时让人画出她的画像,想要找到她就容易多了。”
“是。”
暮山低头应下,却没有立刻走。
君九宸瞥他一眼,“还有事?”
暮山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回王爷,属下确实还有一事禀告。”
看暮山神色不对,君九宸眸色沉了沉,“说。”
“是关于咱们关押的那个采花贼的。”暮山腰弯的更低,“那采花贼两日前从大牢逃走了。”
“什么?”君九宸还未开口,墨炎惊讶出声,“从咱们皇城司的大牢逃了?”
皇城司牢狱防守森严,一个采花贼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逃得掉啊!
“属下们也觉得奇怪,可人的确凭空不见了。”暮山双臂紧绷。
“既是两日的前的事,为何现在才报?”君九宸盯着他,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暮山一下跪地,“王爷恕罪,是属下几个失职,属下本想跟王爷汇报,但知道这些时日王爷为了找清梧神医已是殚精竭虑,属下们不想再让王爷操心,想着一个采花贼,定然很快就能缉拿归案,谁知……”
“谁知到现在都没抓到!”君九宸将手中的书重重一拍。
暮山低头,“属下知罪!”
“这可如何是好?”墨炎一脸担忧,“虽说逃的只是一个采花贼,可此贼人实在可恶,曾轻薄过霍将军府之女,霍氏一族满门忠烈,男丁全部战死沙场,只留下这么一个后人。
可就是这忠烈之后,竟在天子脚下被欺辱了,别说圣上,就是满朝文武闻之,谁不悲愤!
咱们皇城司却让此引起众怒的贼人逃了,那可麻烦了!”
“既然人没抓到,那可有对内严查,这贼人逃跑当晚可有异常?”墨炎又问。
暮山脸上浮出犹豫的神色,“墨统领,您是知道的,能看守牢房的弟兄,那都是王爷亲信,全都信得过的,采花贼越狱当晚,属下就一一问询了,并无不妥。”
“当晚,可有外人来过?”君九宸突然插话。
暮山瞬间明白,仔细想了一下,喃喃道:“采花贼越狱当日,确实有人来皇城司探过监,但……他不应该有问题呀。”
“是谁?”君九宸问。
“是梁王殿下。”
“四皇叔?”
“梁王?”不光君九宸诧异,墨炎也吃惊问道,“梁王来做什么?”
“属下问过看守,梁王殿下是前来看一个犯人,此犯人老母乃是一个稳婆,据说梁王妃当年难产,多亏了这稳婆才得以保住姓名,因此,这稳婆对梁王府有大恩。
如今她儿子杀了人,且性质恶劣,被关进了皇城司大牢后,禁止探望,这稳婆便去求梁王府,请求梁王代她给她儿子送些衣物吃食,免得遭罪。”
“梁王一人来的?”墨炎问。
“奥,不是,带了一名随从。”暮山知道墨炎的意思,话落,又补充道:“走的时候,也是两个人,有弟兄记得,梁王殿下走后,采花贼还在牢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