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秋夕闻言噗通跪在了门口,磕头说道:“少夫人饶命。奴婢每日都劝慰孟姨娘多吃一些,可孟姨娘执意不肯吃,这才身子越来越差。奴婢见孟姨娘日渐消瘦,本想回禀少夫人的,可孟姨娘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叨扰少夫人,这才……”
秋夕是宋承锦安排的人,苏宛彤自然是信得过她的,知道这其中定是孟忆柔耍的花招,与秋夕无关,所以那些话是说给孟忆柔听的。
这时孟忆柔睁开眼,看着苏宛彤,强撑起身子说道:“姐姐,你不要怪秋夕,是我大意了,本以为是小病,休息一下就好了,没想到……”说着,孟忆柔竟咳了起来,声音嘶哑,不似作假。
然后,孟忆柔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哑声说道:“让姐姐担忧了,妹妹真是过意不去。”
苏宛彤忙亲自倒了一杯茶,端到孟忆柔跟前,说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病了就该找大夫看病,怎么能自己扛着呢?”
苏宛彤看着孟忆柔把水喝完,扶着孟忆柔躺下,才转身对着秋夕说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愣着做什么?”
秋夕忙起身出去请大夫,白芍又命人把屋里的炭盆弄了出去,换新的炭盆进来。接着又取来一床新被子,给孟忆柔换上。
孟忆柔虚弱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忙活,一脸歉疚地看着苏宛彤说道:“让大家因为我这样……我……”
苏宛彤拉着孟忆柔的手,轻声说道:“妹妹说什么呢,你也是这清晖院的主子,她们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妹妹快好生躺着,等大夫来了好好给妹妹诊治。”
很快秋夕就带着一位大夫进了清晖院,诊治后,大夫说道:“这位夫人并无大碍,身体弱了些,又有些着凉,吃两副药很快就能好。”
苏宛彤忙派人跟着去抓药,又派人好生照顾着,才离开孟忆柔的房间。
晚上,苏宛彤见孟忆柔房间的灯熄了,才让白芍把秋夕叫过来。
秋夕一脸谨慎地走进来,一进门就跪下磕头:“少夫人,奴婢没能照顾好孟姨娘,是奴婢的错。少夫人要打要罚,奴婢都甘愿受罚。”
苏宛彤却上前扶起秋夕,柔声说道:“我知道孟姨娘的病与你无关,她是主子,你是奴婢,她说什么做什么,自然不是你能干涉的。她病了,自然也不能全怪在你身上。”
“今日我说了一些重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知你是委屈的,只是她毕竟是世子的妾,我不能去责备她让她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委屈你了。”
秋夕闻言,心中感动,俯首说道:“少夫人严重了,秋夕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主子就是奴婢的错,秋夕都明白的。”
苏宛彤不自觉地笑了笑,宋承锦找的人,果然靠得住。忙让红烛扶起秋夕,然后递给秋夕一个锦盒说道:“收下这个吧,算是对你今日受委屈的一点补偿。”
秋夕抬头看了看苏宛彤,只见苏宛彤一脸真诚,心中更加感动,低声说道:“少夫人,奴婢不能收,奴婢只是做奴婢该做的事情,不敢收少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苏宛彤笑着将锦盒放在秋夕手上:“也算不得多贵重,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今后还需要你好好照顾孟姨娘,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禀报,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秋夕自然明白苏宛彤话里的意思,俯首道:“奴婢明白。谢少夫人赏赐。”
之后的几天,苏宛彤都会过去看看,又是送吃的,又是送补品,孟忆柔倒是谦卑恭敬了许多。
这段时间,宋承锦也以受伤为由,住回了房间里,又每天赖着苏宛彤为自己换药。
苏宛彤本不想理会宋承锦,但每次看到宋承锦身上的伤口,心就软了下来,对宋承锦也和善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