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如何?”他问。
云初缓慢地比划手势,她一动手臂,便扯动伤口。
好多了。
萧琛瞧着她褪下乌紫转而变得苍白的唇,便知她体内的毒已解。
“你为何替本公挡下那一刀?”萧琛目光炙热地盯着她询问。
云初坦然相告。
你护我多次,这次就当偿还。我受伤不要紧,不能让督公受伤。
萧琛看着她的言辞,心里似有某根弦狠狠为之颤动。
犹如一石,在平静无波的水面激起千层波澜。
“谁说你受伤不要紧?在本公面前,你能再受一丝一毫的伤,本公不许。”
云初哑然,不与他争论。
是,督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来以后,不能再带你出府了。”萧琛低语道。
云初闻言,忙不迭地摇头。
萧琛自知她的心思。
“你跟着本公太危险,你若是喜欢出府,往后你在督公府可以自由走动,你若想回云府看望你娘,本公也不会阻拦。”
云初眼前倏地一亮,满脸喜悦。
多谢督公开恩!
她笑得明媚,一扫之前的阴霾。
萧琛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弧度。
马车行驶半晌,抵达了淮江。
他们畅通无阻的入城。
云初撩开车帘朝着外面张望一眼,满满地好奇。
淮江她第一次来。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尤为的空旷。
街道上空无一人,偶有清风拂过,卷起地上的枯枝落叶,飒飒作响。
此刻夜深,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无一处亮灯,连一些挂在外面的灯笼都没有,亦无打更人。
好寂静啊。
云初见没什么好看的,便撂下车帘。
“督公,一个人都没有,去县令府里吗?”楚问放缓马车速度,询问道。
“走,县令府。”萧琛道。
楚问驾着马车径直去往县令府。
马车在门口戛然而止,楚问跳下马车,前去叩门。
接连叩了几声,方才有人出来。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打扰人休息。”一小厮打着哈欠,打开门,没好气地呵叱。
“让你们大人前来接见……”楚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小厮打断,“你谁啊?就让我们家大人接见。”
“有病就赶紧去治,大半夜的赶紧走,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小厮哄赶他,就差那棍子赶人。
“九千岁到了,赶紧让你家大人接见。”
“什么九千岁,还万岁呢!九千岁能来这?说谎也不知道编排个可以的。”小厮不信他的话,满脸地不耐烦。
楚问拿出令牌给他瞧看。
小厮眯着眼睛,夜色黑沉,他看得并不清楚,“什么破牌子,都说了让你赶紧走,怎么不听呢?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楚问无语至极,将令牌递的近了些,“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小厮虽然未听说九千岁要来的消息,但这令牌上明晃晃的字,却是看得清楚。
他原本的困意顿时消散全无,磕磕巴巴地问,“当真是九千岁?”
方才他的一言一行,萧琛在车里尽数看得清楚,听得真切。
“不然呢?”楚问眉心紧锁,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