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琛回来,脸上的伤痕也被府中人瞧见。
就连他的话也在府中传开。
午时,浣衣院几人打了饭围在一起谈论起来。
“听闻督公脸上那道痕迹就是云姨娘抓的!”
“我也听说了,像是圣上要给督公赐正妻,被云姨娘知道,跟他闹呢。”
“这云姨娘也当真是大胆,竟敢抓伤了督公。”
“谁说不是啊,不过我方才还瞧见督公又去找云姨娘了。”
“受宠之人,果真是能恃宠而骄啊!”
……
海棠和桃红听着这些人的话,对视一眼。
但二人却都默契的不曾开口。
不多时,郑嬷嬷就拿着木棍走来,“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再敢议论主子,仔细自个儿的皮!”
说着还扬了扬手中木棍。
几人噤声,再不敢说一字。
翠竹却看了郑嬷嬷身后的人猝然低喊:“冯姨娘来了!”
闻言郑嬷嬷忙回头看去。
见当真是冯姨娘带着丫鬟来了,忙弯下腰,谄媚道:“冯姨娘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吩咐倒也谈不上。”
冯姨娘淡淡眸光从几人身上扫过。
在桃红身上略作停留,但却只是一刹。
她浅笑看向郑嬷嬷,“今日前来,是要同郑嬷嬷说一声。如今督公宠着云妹妹,云妹妹的衣裙若是再被洗坏了,到时候想必整个浣衣院都要受牵连。郑嬷嬷也是院子里的老人了,往后需得仔细些才成。”
郑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奴定然管好这些贱婢。”
说着又瞪了眼桃红。
都是这贱人!
要不是她,浣衣院也不会被冯姨娘警告。
桃红却壮着胆子上前,福身道:“奴婢桃红,见过冯姨娘。今日是一时糊涂才毁了云姨娘的衣裙,往后必不会了。不过奴婢尤为擅长挑选衣裙,倘若有朝一日冯姨娘有用的上奴婢的地儿,尽管开口。”
如此自荐,整个浣衣院的人也是头一次见。
冯姨娘亦是面露欣赏之意。
能屈能伸,这等人来日若能收为己用,也并非不可。
但那也只能是来日,而非如今。
“你既是知道错了就好,往后仔细些。”冯姨娘又仔细多瞧了两眼面前之人的容貌。
与云初的清秀素雅不同,桃红美的极艳。
眉目间尽是妩媚,一颦一笑尤为勾人。
就连冯姨娘一个女子看了都不免生出艳羡。
但美则美矣,却又俗气了些。
督公什么美人没见过,她这样的模样,若想入得了督公的眼,只怕是难。
可冯姨娘淡然道:“正好我院子里还缺个送衣裳的,往后桃红姑娘就去给我院子里送衣裳吧。”
桃红面上一喜,忙应道:“是。”
如此一来,她便是给云初和冯姨娘两个院子送衣裳,郑嬷嬷也不敢再指使她洗衣裳。
才刚送走了墨雪,如今又来一个。
当真是请了个祖宗来!
主院,寝屋。
云初轻轻将药膏涂抹在萧琛脸上,竟觉哭笑不得。
顶着这道伤痕,倒不如今日皇城上下会如何传言呢。
等药膏涂好,萧琛故意问:“初儿笑什么?”
自是笑督公,连这等法子都想得出来,也亏得督公肯舍得下脸。今日顶着这伤痕,倒不知有多少人要在背后谈及督公呢。
云初比划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尤其是他脸上的划痕竟还真像是指甲划出来的。
细长一道,愈合后应当不会留疤。
腰间横臂一揽,天旋地转间,萧琛将人强行困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