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姚姨娘走在冯姨娘身侧。
“看来夫人的手段比冯姐姐的手段可高明多了，一出手，就给府中这么多的妾室讨来了好处。日后府中这些妾室想回娘家都要去找她，如此这些妾室的一举一动，她岂不是了如指掌？”
姚姨娘说话时还不忘打量着她。
“冯姐姐若是不高兴，也不必强颜欢笑了，瞧着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冯姨娘淡淡的扫她一眼。
面上笑意不减。
“姚妹妹此言我倒是听不懂了，夫人为府中妾室讨来好处，这等事我为何会不高兴？能回娘家，这是好事。况且夫人如此体贴，是你我的福气。”冯姨娘依旧从容淡然。
望着不远处的小院，脚下刻意放缓。
“姚妹妹这两日总是跟我说些扑风捉影的话，我倒是不懂，你究竟是何意？”
姚姨娘轻轻挑眉，眼底尽是趣味。
脚下步伐却加快，比冯姨娘快出一步后才道：“无非是看你等斗来斗去，有趣罢了。”
但说这话时却只给冯姨娘留了个背影。
她不曾看见姚姨娘是何神色。
只知道这话听起来像是含着笑意。
直到姚姨娘走远，冯姨娘才带着祺绵回了屋子。
前脚刚跨进去，后脚桃红就拿着她的衣裳来了。
冯姨娘看了眼祺绵。
祺绵心下了然，忙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时，冯姨娘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昨日一事，烂在肚子里不准说出去。”
姚红笑着连连点头，忙上前拿了银子揣进荷包里，“冯姨娘放心，此事我只当从不曾发生过，往后也绝不提一字。”
昨日冯姨娘特意要她在浣衣院闹出点事，桃红便故意与翠竹起了争执。
原本是想逼着云初出手，也好看看她会如何管这府中下人。
却不料云初竟然不曾出手。
最后还是冯姨娘出手了。
“不过昨日一事，夫人竟然也能坐得住不曾出手，当真是邪门。”桃红说话时暗暗打量着她，眼底带着几分试探。
冯姨娘比她看的通透，当即便明白。
“她不出手，才是真的聪慧。”
余光一瞥，见桃红还不曾离开，冯姨娘便猜到她还有事。
“还有何事？”
桃红低眉顺眼的笑着，“奴婢如今在浣衣院只觉得无趣，倘若冯姨娘能将奴婢留在身边，奴婢愿意好生伺候冯姨娘。日后冯姨娘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答应。”
浣衣院才刚出了事，要是将她留在身边，岂不是让外人猜测昨日那事是她指使的？
冯姨娘不耐烦的蹙眉。
“眼下还不成，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将你收到身边。”
有她这话桃红倒也心满意足了，“多谢冯姨娘。”
等她离开，祺绵才进了屋子。
“祺绵，这几日你盯着点她，此人没那么老实，保不齐要去投奔夫人。”
如今的督公府，眼看中馈之权就要落在云初手里，冯姨娘不得不谨慎行事。
至少桃红如今手里已经攥住她的把柄了。
“是。”
转眼间，小世子那些衣裳和鞋子都已然备好，云初还特意给他多买了几个长命锁，一并带着和萧琛一起送去了盛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