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皇上似是也察觉到不对劲。
但转念一想,宫里那么多太监,不知道此事似是也没什么稀奇的。
尤其是这种小事情!
“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倘若朕不曾记错,他应当是多年前就入宫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些净身的太监不记得,正常。”
高公公赶忙道:“陛下有所不知,宫里的太监净身,必然是要有四人在场。”
这个皇上还真不知道。
闻此言不禁觉得新奇,敛着笑看他。
“一个帮忙摁着需得净身之人,一个手起刀落动手,一个是拿着药准备给包扎伤口,还有一个是站在一旁将此人的身份记下来,确保是真的净身了。”
如此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皇上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并无不妥。”
“可总不会四人都不记得当年的事吧?”
高公公说的一本正经,眉目间严肃异常。
“奴才都净身这么多年了,前两年见到为奴才净身的李公公,此人都还记得当初给奴才净身一事呢。可督公一事才刚过了几年,那些人竟都不记得。”
皇上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来。
高公公又道:“奴才觉得不对劲,便去查了此事,后来还是其中一个老太监说,当年给督公净身的时候,是前任督公让他们都出去,只留下了刘公公一人在。”
只留一个人在,此事是绝不允许的。
免得有人使了银子,还能不净身便留在宫里。
到时候宫里就乱套了。
皇上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刘公公呢?”皇上问。
“前两年陛下放他出宫养老了。”
还真是够巧的!
皇上低沉道:“速速命人前去找刘公公,先将此事问个清楚明白。”
“是!”
高公公正要退出去,但思及另一件事又为难似的问:“陛下,万一督公不曾净身,到时候陛下难道还要将他认回来?”
“那是自然!”
皇上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
“他既是不曾净身,自然是要将他认回来。难道还能让皇室血脉流落在外?”
“陛下所言极是,奴才只是担心,此事传出去百姓不会信督公并非阉人。”
毕竟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督公是阉人。
如今若是再改口,谁又会相信呢?
怕是没几人相信!
皇上却根本不在乎此事:“你先去将此事查明,剩下的日后再说。还有,此事尚且查明之前,不可传出去。”
“是。”
深夜,后宫。
皇后取了发簪金钗,正坐在铜镜前,梳着青丝。
轻手轻脚走进来的丁嬷嬷,回头看向其他几个宫女和太监,“皇后娘娘要歇息了,都退下吧。”
说着便接下了皇后手里的木梳,帮她梳着发丝。
等那些人都退下,丁嬷嬷才从衣袖中拿出带来的信。
上面不曾写是何人给的信。
但皇后接下后也不曾问,反倒是直接打开。
像是知道是何人送的。
里面的纸张抽出,只有三言两语:三皇子已经找到,就是如今的九千岁萧琛。若要动手,需得请娘娘早日吩咐。
皇后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才缓缓将信放下了。
“明日你去见他,告诉他先将此事传开。但需得告诉那些人,就说此事是仪贵妃让他们传出去的。”
丁嬷嬷了然:“奴婢知道了。”
桌上的信纸还摊开着,丁嬷嬷看得清楚。
尤其是前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