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过?”
吕姨娘眨眨眼,不禁想到昨日接旨时的一幕。
至少萧琛当众还是护着云初的。
看来她还是受宠的。
“如此说来还真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她会十分难过呢。”
她粲然一笑,跟着舒了口气。
“侧夫人这般好,当真是不该被降为侧夫人,但此事是圣上的旨意,我等也左右不了。”
跟着冯姨娘一并沿着小路走。
两人的丫鬟跟在后面。
冯姨娘笑道:“既是圣意,自有他的道理。况且侧夫人都不曾说什么,你我又能如何?”
说话间无意间撇到吕姨娘指腹上的红色痕迹。
“吕姐姐这手是怎么了?”
吕姨娘将手抬起来,看着自己手指上痕迹不禁笑了。
“这几日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绣几双鞋,没日没夜的绣,手上全是被针扎的了。”
轻轻揉了揉指腹,仍是隐隐作痛。
只是缺不曾留意到冯姨娘一直在盯着她的侧脸看。
“吕姐姐当真是活的通透,府中上下这么多妾室,只怕也就只有吕姐姐是真的不争宠。”
“妹妹也是,至少我从不曾见你争宠。”
吕姨娘近乎是脱口而出。
可冯姨娘却心虚的看向别处。
是否真的不争宠,她自己清楚。
不过是装出来而已!
可吕姨娘却是真的不争宠,扪心自问,她倒是钦佩这种能如此不争不抢,又十分通透的性子。
“吕姐姐难道就不想要早日有孕,为殿下诞下子嗣?”
冯姨娘问出这话时,不由得盯着她看。
倒像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事。
吕姨娘叹气,“在这院中待着,实在是无趣,若能有个孩子打发日子,倒是能好过些。不过殿下的宠爱,并非是我能争来的。所以这子嗣一事,只怕是此生都与我无缘了。”
她已经没有家人了,若能有个孩子也是幸事。
可她也明白萧琛不会宠幸她。
“不过如今这般也好,至少没别的烦心事。”
她倒是想得开。
冯姨娘眼中不由得翻涌起一丝丝艳羡。
若是能活成她这样,当真是不在乎别的事,该多好。
走到分岔路口,二人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进到院子,冯姨娘却突然停下脚步。
盯着脚下的地面愣神。
祺绵小声问:“怎么了?”
闻言冯姨娘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入府这些年,好像从来都不曾被殿下多看过一眼。”
萧琛只知道她尚且有些手段,入府的时间也久了。
否则当初也不会将府中中馈之权交给她。
可他也只知道这些而已。
大抵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犹如管家一般的存在。
除此以外,似乎也就不再有用的上她的地方了。
“我大抵也不该争宠。”
只是说这话时,她笑的苦涩。
提脚进了厅堂,祺绵却是迟了一瞬才跟上。
毕竟二人都在府中呆的久了,许多事他们也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