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谢姻缘,百年好合并蒂莲......”司礼官高声唱赞。
“陛下大、大事,不好了!”
一个小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闯进了奢华喜庆的雍和殿里,向天晟帝禀报道,
“外面……又来了……一顶花轿!”
天晟帝顿时瞪圆了眼睛,目光掠过那对儿身着华服的新人,又移到报信儿的小太监身上:
“又来了一顶花轿?!怎么会?!谁家的?”
太后、皇后,还有新郎的生母徐贵妃等,眉目惊愕,面面相觑。
今日,天晟帝最宠爱的二皇子叶瑢年大婚,他迎娶的是天晟第一名门千金姚相之女姚玉儿。
原本高朋满座、笑语欢颜的雍和殿,因这个意外枝节,变得雅雀无声。
他们刚刚见证了一对儿如璧新人,规规矩矩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又情意款款夫妻交拜,完成了成亲大礼。
新郎牵着红绸绳,领着新娘准备往洞房去了,却突然出现了这个插曲。
小太监已经从上气不接下气中,缓过气儿了:
“抬轿的人说:他们是姚丞相府上的,轿子里坐的是姚府千金小姐姚玉儿!”
“什么?!”
全场人都惊愣住了。
众所周知,姚府只有一个千金小姐姚玉儿。怎么又来一个?
他们左右望望,从身边人的反应中,判断自己并没有听错。
然后,全场诧异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似的,投向了站在新郎旁边的蒙着红盖头的新娘。
哪个是真的?!
这下可有热闹瞧了……
“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
天晟帝威严质问,“放外面的进来!
众宾客也跟天晟帝又同样的疑问: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又一位穿着正红色锦绣华服的新娘,被领到了花团锦簇的殿堂中央。
天晟帝的宠妃如妃,是姚相的亲二姐,新娘姚玉儿的二姑母。
她匆匆从上首的高堂座位上走过来,取下后来者的红盖头察看,而后吃惊又愤怒的话语迸出:
“真的是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姑母,不知为何我昏迷了,等醒来,花轿已经接走。因此……”
听到这番话,满场宾主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先来的那位新娘身上。
这是谁吃了豹子胆?!竟敢移花接木!
骗婚骗到堂堂天子家里来了?!
天晟帝一拍桌案:
“岂有此理!是何人胆敢假冒新娘?!”
那位假新娘举止若定,从容地自揭盖头,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倾世容颜。
“呀”
惊呼中有赞叹,有艳羡!
已觉姚玉儿美艳难敌,可这假新娘却更具清绝风致,硬是将姚玉儿的光芒碾压得黯然如尘。
“回陛下,”
假新娘声若银铃,不卑不亢,“臣女何音宛,是东阁大学士何恩远长女。”
“原来是她?”
宾客悄声议论起来:
“听说她不守贞节,未婚产子!嘻丢人现眼,何府的清誉全被她毁了!”
“是啊,昨日隽王爷到姚府行纳征礼,她在府外吵闹着非要见隽王,被丢进京城大狱了!”
众人的议论传入耳中,音宛不由望向下首座位,看了看已有几缕银发的何学士,心里浮起一阵悲凉。
何学士的女儿,已经被狱卒投进水缸里淹死了,是隽王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