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都知道:隽王跟何侧妃井河不犯,王妃的位子形同虚设呢。”
“如妃娘娘久居深宫,想不到市井传言都能听闻。不知娘娘还听说什么了?”
如妃见音宛回嘴,张了张口想斥责,却又没想出什么话,脸色有些红胀。
“说正事吧!”
徐贵妃讲话的语气透着烦躁,
“音宛,明日正妃进门。你是做侧妃的,到时候带着府里全体仆从,到门口去迎接新人。”
尚季公主随即补充道:
“玉儿说了,她治理王府得先立威。进门那天,何侧妃和仆从们需在府门外跪迎。你可记清楚了。”
何音宛眸光闪了闪,看不出丝毫情绪在里面。
隽王迎亲的吉日,到了!
鞭炮喧嚣,太乐局的鼓乐,声震云霄。
徐贵妃、如妃亲临隽王府,主持隽王的大婚典礼。
巳时时分,府外迎亲队伍的吹吹打打声由远及近,鞭炮声不绝于耳。
一个仆从飞奔来禀报:
“回来了!回来了!王爷迎亲回来了!”
如妃已多次派人去叫何音宛迎接,只是对方磨磨蹭蹭的还没过来。
徐贵妃见状,就派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嬷嬷,吩咐她去晓以利害。
这嬷嬷风风火火地闯进宜华苑,咋咋呼呼地喊道:
“回来了!回来了!何侧妃,贵妃娘娘让您赶紧出去迎接新人!”
何音宛掀起眼皮,眼神讥讽地打量一眼那嬷嬷,懒洋洋地开口了:
“这么大年纪了,为老不尊,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不过娶个偷汉的贱人,用得着这阵仗吗?”
那嬷嬷仗着自己是贵妃身边的,就装起架子教训她说:
“何侧妃,今日可是隽王爷娶亲的大喜日子,您说这个话可是太不恭敬了。得有点儿忌讳才是。”
“忌讳?!”
音宛淡然一笑,“我只忌讳奴才在我面前拿大,给我滚!”
那婆子被呛得涨红了脸,可何音宛到底是主子,她忍了耻退下,回头就添油加醋,向徐贵妃拨弄了口舌。
徐贵妃怒火腾起,可迎亲队伍已到府门前,她只得亲自带着人去接。
姚家送亲的人,是尚季公主夫妇和天承太子袁成筹。
看见花轿到来,府门口管家带领众人,恭恭敬敬地下跪叩首,迎接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尚季公主扫了眼下跪的人,对袁成筹递个眼色,吩咐轿夫落轿。
袁成筹颐指气使地问徐贵妃:
“隽王娶正妃,为何不见府里侧妃出来迎接?!这是没把正妃放眼里吗?!贵妃娘娘,这事儿可怎么说?”
徐贵妃见袁成筹果然挑这个理儿,愈恼音宛不顾大局,心里恼火。
可这么多宾客都看着,也不好闹得太僵,让人看着不像话。
她只好赔着笑,敷衍说:
“贵太子,何侧妃……身体不适,无法出迎。要不这样吧:不能耽误了吉时,先让新人拜了堂。随后,再让侧妃来向隽王妃赔礼、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