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冲上了何音宛的脸,火辣辣的。
她赶紧垂下眼,遮挡住自己的窘态。再抬起眼时,已经恢复了理智的情绪气愤。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对方随即明白了,现出一个醒悟的神情,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滚!”
一声河东狮吼猝不及防朝隽王砸过来。
因为怕惊醒熟睡的昔鱼太尴尬,何音宛极力压制了自己的声高,可这个字还是爆炸了她所有宇宙。
她拉起锦被把自己包裹起来,渣男被猛然夺了被子,半露在锦被之外了。
渣男目光一凛,胸脯明显地起伏着,呼吸也加重了:
“何音宛!若非怕你连累本王,本王方才就不插手,让璋王把你姐妹俩都剁了!”
虽说隽王方才搭救她是事实,可他也说了,是因为怕被她连累!所以,连他这个人情也不必承了。
于是何音宛毫不客气回敬道:
“渣男!若非你点了我穴道,姑奶奶先把璋王那老畜生剁了!”
“你!你别自以为是!”
隽王恨恨地虚捣一下何音宛,被她气得语塞。猛喘几口气后,他斥道:
“单就火烧王府一宗罪,就够要你一条小命了!还得搭上何府几百条性命!”
隽王此言不假,何音宛心里也清楚。
可她正在气头上,输人不能输阵,索性强词夺理道:
“点穴的事就算扯平了!诺,今晚我被你害惨了,璋王赔的银票,你得给我点儿补偿!”
音宛心里惦记着昔鱼出城后没银票使,这就盯上了隽王讹诈的那笔不义之财。
隽王挑起一只眼的眼尾,睨了何音宛一下,嘴快要撇到耳根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休想!”
隽王翻了个身,给何音宛一个冷漠的后背,语气斩钉截铁:
“本王还想跟你要补偿呢!堂堂王爷,光着身子给人看……”
“不给不是?!”
“不给!”
见自己威胁满满的语气,丝毫没有吓到隽王,何音宛穷凶极恶了:
“那好!明日一早,我就到金殿上告御状!我要把今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抖搂出去!璋王见你不守信用,自然不再给你五万银两封口。你呢?一文钱也拿不到!”
隽王翻过身来,看见何音宛就像个斗架的公鸡,一副鱼死网破的亡命之徒相。
他被震慑住了,气噎了半晌,狠狠地往下咽了口唾沫:
“把这事儿抖搂出去,你可就成了大街小巷酒楼茶馆的谈资了,名声扫地!”
“我早就名声扫地了,不在乎再扫一次!”
没廉耻没底线的话,亏她还能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隽王脸都气歪了,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人,他还真是哭天没泪。
“给不给?”对方的威胁语气在升级。
若是跟她一般见识,那可就玉石俱焚了。
隽王狠狠地咽了口气,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怒吼道:“给就给!”
可他心中愤懑不平,冷言讽刺道:
“朝廷给官员的俸禄不薄,何学士一年一万两供奉,何家又是有些底子的,怎么就养出这样一个贪财好利的女儿!匪夷所思啊,匪夷所思!”
何音宛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