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昴嘴角向上一勾,眼神愈发阴鸷张狂。
他的亲信已经到了马车前,掀开车帘看了看,转头对璋王说:“车里人都吓晕过去了。”
璋王走到车前,亲自探身往里面察看。
音宛身体哆嗦着,右手紧握剑柄,随时准备挥出。她同时发现,隽王的手扣得更紧了。
他这是准备让她放弃昔鱼,丢车保帅吗?
可音宛一定要跟这个恶贼拼个鱼死网破!
此时,叶昴离开了马车,向音宛这边投过来一道诧异的目光。
“堂兄,您看哪个是罪犯,可将其捉拿回去问罪,我一定不让王妃干涉您公务。”
“呃……这个……”
璋王干笑着,“可能是误会,误会了。”
说完,就向他的亲信使个眼色。
亲兵们便潮水般后退了,叶昴也跟着他们一起撤离。
“堂兄,你还没向我王妃赔礼呢!”
叶昴尴尬地笑着,故作亲热地说:
“隽王说笑了,咱们弟兄也不是外人,哪用得着那么多虚礼。告辞,告辞。”
说着就脚底抹油,虽然拄着杖一瘸一拐,可也逃得飞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音宛暗暗纳罕:难道说叶昴没认出昔鱼?
她忙走到车前,见裕王妃主仆和绿珠都东倒西歪晕在车厢地板上,昔鱼却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
何音宛惊诧地瞪大眼看着隽王,压低声音问:
“我妹妹呢?”
隽王摸了摸肩头,冷冰冰地丢过来一句:“你妹妹不是葬身火海了吗?”
说着,他朝穆寒一摆手,一行人策马扬长而去了。
“切!可恶!”
何音宛无可奈何。
她知道隽王突然出现在此,一定是来给她解围的。
可他把昔鱼藏到哪里了?
他为什么不肯说?
难道是想用昔鱼交换些什么?比如那两万五千两银票?
一定没错!叶瑢年就是个小家子气的、睚眦必报的家伙!
音宛扎了几个穴位,把昏迷的绿珠扎醒过来了。
但绿珠说,她昏迷时二小姐还在,她也不知道昔鱼去了哪里。
音宛想了想,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
隽王让人穿着跟守城军士一样的服装,趁着城门官军跟她激战之时,用迷药迷晕了车夫和车内人,把昔鱼乔装成军士,转移走了。
音宛让人把裕王妃护送回去,自己乘着马车,回到了隽王府。
到宜华苑门口时,发现院门被厚木板封住,里面传来“嘭嘭啪啪”的敲击声,应该正在热火朝天地修缮门窗吧。
管家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满额头上都是汗:
“何侧妃,宜华苑正翻修,暂时不能住了。您就先搬到昭阳院暂住吧。王爷搬到书房去住,给您腾出位置。”
“昭阳院?”
音宛当然知道那个赛皇宫的隽王住处。
“斯是华室,惟他德不馨。”那地方再好,她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