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宛真觉得百口莫辩啊。
老者不知道自己的信口开河,坐实了她的“罪行”,更激怒了那个“官老爷”。
隽王逼视着音宛,目光简直能杀人:
“四年前我领兵出征,你就跟玉允珩勾搭上了,对不对?!”
话没说完,音宛就被他揪到了跟前,被迫近距离地看他血红的野兽般的眼睛:
“何音宛!四年前,你还在隽王妃的备选之列!被本王淘汰之后,你才有资格另选夫家!你和他违反了朝廷律令,该当何罪?!”
音宛都快要被他摇撼成脑震荡了。
然后,她的双臂被隽王钳住,拖拽到玉公子的床前:
“这就是你偷偷勾搭的人!本王这就将他依律问罪!”
他说完猛地一甩,将音宛摔倒在地。
等音宛起身时,见隽王已经疾步走到了门口。
“来人!将这个嫌犯拿下,投入镇抚司大牢!”
音宛冲到门口,高喝一声:“谁敢动他,就是死路一条!”
话未说完,她就被隽王单手捉住,圈在手臂里动弹不得。
“叶瑢年!他若有事,我一定杀了你!”音宛嘶吼道。
“他一定会有事!”
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她头顶倾泻下来,“你等着,本王要将他千刀万剐!”
老者扑上去阻拦官兵,被粗暴地推倒,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孙子”和“孙媳”都被抓走了。
被拖进昭阳院的音宛,刚一脱离隽王的桎梏,就使出全身功夫出击,结果又被一招制住:
“你安分一点儿,本王心情好了,玉允珩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清冷带沙哑的声音威胁着,将她重新扔回去。
胸中沸腾着怒涛的音宛,不惧威胁又往府外跑,却被淡金色的什么物件一挡,后退了两步。
“连本王的一片衣袖都闯不过,你能躲得过镇抚司密室的万千机关?!”
音宛的希望一下子被浇灭了,心里凉哇哇的。
诚如叶瑢年所言,凭她的力量,连叶瑢年一根手指都抵不过,确实难从守卫森严的镇抚司把人救出来。
冲动,于事无补。
解铃还须系铃人,玉公子的性命,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还真是不能跟他硬碰硬。
音宛压制住怒气:“你究竟要把他怎么样?!”
“把他怎么样,就看本王的心情了!本王不爽,把他凌迟了都是轻的!”
隽王忿忿地掷下来几句话,甩袖走人。
修长的身影走出好远,背后旋起的风暴还未平息下来。
音宛无可奈何,恨得咬破了嘴唇。
说到底,玉公子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叶瑢年嫉恨的。
音宛坐卧不安,悄悄派人到镇抚司疏通,希望打探到玉公子的状况。
可是,镇抚司将此事封锁得如铁桶一般。每个人都绝口不提,一问及情况就讳莫如深,闪躲回避。
派人去打探了多次,银两没少使,可就是探听不到一星半点消息。
日子在焦灼中一天天过去。
忽然有一天,一个可怕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
王府上下,街巷茶楼,市井天桥,到处都在议论:那个天启的罪大恶极的弑君逃犯,头天夜里被压到西市,枭首伏法了!
皇城各地的告示栏上,也张贴着天启逃犯被明正典刑的通报。
音宛闻讯,眼前一黑,胸前逆血上涌,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慌得绿珠大声叫人,唐嬷嬷使劲儿掐她的人中,喊了半天,才喊得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