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旁边的嬷嬷打着她,催她赶紧答话,青兰一边抬着手臂护着头脸,一边又去瞅姚玉儿。
“刁奴竟敢构陷主子,心性奸狡,品行恶劣,留你这等奴婢做什么?!”
天晟帝怒道,“再不实说,立即推出去凌迟处死!”
“陛,陛下,奴婢实说!奴婢都是迫不得已呀”
青兰痛哭着,跪在地上,头“梆梆”磕得流血。
“是……姚王妃抓了奴婢的老娘,逼奴婢这样说的。奴婢若不照做,奴婢的老娘就得没命……”
“胡说!”
姚玉儿脸都变成了紫色,指着青兰厉声呵斥道,
“你这贱婢,定是得了失心疯,疯言乱语,胡乱攀扯!”
“姚王妃,奴婢不说不行,实在是没办法啊……求您别伤害奴婢老娘,求您了!”
青兰额头上的污血,将凌乱的头发粘成了一束,脸色凄惨,像鬼一般。
“你这个反复小人!”
徐贵妃怒斥道:
“一会儿说是你主子加害皇嗣,这会儿又说姚王妃指使你诬陷!到底哪句是真?!”
“贵妃娘娘,奴婢确实是被姚王妃逼迫的。”
青兰用袖子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神色变得果决了:
“是姚王妃让奴婢设法将主子骗到更衣室,让奴婢事发后照她教的话说。奴婢若有一字不实,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粉身碎骨!”
徐贵妃嗔责、不解的目光,落在姚玉儿脸上,秀眉微蹙:
“玉儿,你怎么解释?!”
“啊呀玉儿,”如妃慌忙跑到玉儿跟前,
“你不会轻易做糊涂事的!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缘故!你母妃一向疼你,有什么内情,跟母妃讲清楚,母妃一定会体谅你的。”
“母妃”
姚玉儿以袖掩面,痛哭失声,凄凄惨惨地跪下,啜泣不停。
“快说呀!不管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你母妃。你母妃一向疼你,一定会体恤你的难处的!”如妃催促。
姚玉儿拖延着其实是在想托辞,这会儿想出来了,就满脸悲戚,说道:
“自从怀上皇嗣,玉儿身体一直有恙,神思恍惚,水米难进,夜夜失眠。呜呜……”
她悲从中来,嚎啕几声,抽泣着又说:
“母妃,臣妾心想:自己病倒不打紧,可皇嗣关系重大,不可不小心。
“臣妾焦虑不安,请了位神婆来看。神婆说:臣妾怀的是个龙孙,气势尊贵,跟府里一个人命硬的人相冲,只需将此人逐出,皇嗣自安。”
“这有何难?!不论是谁,还能比皇嗣重要?!逐出就是!”徐贵妃愤愤地插言道。
“臣妾也这样想,谁知神婆掐算过后,说与皇嗣相冲的人,竟然是何侧妃……”
“这……”
徐贵妃迅速往音宛身上看一眼,脸上的神情不知是遗憾,还是嫌弃。
“母妃,何侧妃是隽王爷心尖儿上的人,根本不把臣妾往眼里放,臣妾哪里敢将她放逐?
“万般无奈,才在香袋里放了些类似麝香子的香料,推在何侧妃身上。臣妾这样做,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能保全皇嗣性命啊。”
姚玉儿又凄惨地嚎哭起来。
“哦,原来玉儿是为了保全皇嗣,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如妃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就说嘛,素日里这么庄重敦良之人,怎么突然反常,做出这等荒唐事来了。”
“陛下,徐姐姐,”
如妃扭着腰肢,走到二人中间,凑上温温柔柔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