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管家的媳妇周婶,一个干净利落的人,也在王府里做事。
“周婶,我有事问你。”
“哎!”
周婶忙答应一声,趋步跟着隽王。
风悉也要跟过去听听,抬起的腿被穆寒一脚踢了回去。
他傻着脸,委屈地看一眼踢他的人,不敢动了。
隽王往前走了十来步,还回头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低声发问道:
“那个……女子有了身孕,大约经过几个月,生下孩子?”
周婶扑哧一笑,答道:
“王爷,从女子有孕开始算,大约九个多月,将近十月,就要临盆了。这就是民间说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喔,女人……全都是这样的吗?”
“大致都这样的!”
周婶陪笑说,
“也有早产的,也有晚几天的,不过都差不到哪儿去。不然,孩子都难成活的。”
“好,好!”
隽王顿时精神大振。
他掐指细算,往前推了九个月,将这个孩子的来源,追溯到那次枯井之下。
那段日子,音宛根本没有跟玉允珩接触的机会。
玉允珩怀里抱着的,那个漂亮如斯的孩子,是他叶瑢年的儿子!
他和音宛的第二个儿子!
此时隽王的快乐,就像一万行白鹭,飞到了彩云之上。
在天承时,玉允珩抱着那个婴儿,跟他解释过:
“你误会了,隽王!孩子是你的!”
可他当时气昏了头,根本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
音宛到天承,满打满算也只有半年,哪里可能跟玉允珩生个孩子呢?
原来,音宛从不曾背叛他!
嘉羿是他的亲生儿子,小宝贝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都怪他疑心生暗鬼,胡乱猜测,伤害了音宛母子这么多年!
“叶瑢年!你是个混蛋!”
隽王痛骂自己道,
“你不相信音宛的话,作茧自缚,让宛儿受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咬牙切齿地恨着自己,愧疚像是浓烈的酸液,腐蚀他的心,让他痛得无法忍受。
忽然,他“啪啪”两下,赏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隽王纵身一跃,折了高树上一根枝条举在手里,原地连转几个圈儿:
“儿子!儿子!本王跟宛儿的亲生儿子!”
风悉拿眼角扫扫穆寒,悄悄问道:
“王爷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他念的啥咒?你听清楚没有?”
“没有。你靠近去听听啊。”穆寒语调平稳,没有一点起伏。
“真的可以去听听?”
风悉眼睛一亮,刚抬起腿,又挨了穆寒一脚。
“看来下次面壁,得九十天。”
“你早说不可以,不就结了?!”
风悉委屈巴巴地说,
“再说,上次赏的醉仙楼的酒,是不是你沾我风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