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后,他后悔莫及,可又顾及姚玉儿的声名,不敢告诉人。
如今事发,怕玉儿因他的过错获罪,他不得不出面承认。
裕王重新跪下,言辞恳切地央求道:
“父皇,都怪儿臣酒后乱性,害玉儿被休弃。儿臣犯下的错,理应由儿臣承担后果。恳请父皇将玉儿赐婚给儿臣!”
事情这个惊人反转,让天晟帝沉默了。
如果叶承嗣是裕王所生,也算是皇室血脉,而且听了事情经过,倒也不似他想象的那般恶劣。
“你方才所说,可都是事实?”
听到天晟帝询问,裕王忙一拱手,脸上现出苦痛和讶色:
“父皇,如此损害声名之事,若非出自良知难安,儿臣难道愿意往自己头上泼污水?”
“此事涉及皇家颜面,容朕三思。”
裕王长揖谢恩,恭敬地后退,下去了。
他眸底有得意之色,暗暗寻思道:
“这真是天助我也!隽王素来处事谨密,在这节骨眼儿,竟按捺不住了。幸亏我及时加了把底火。”
原来姚相派杀手杀死俩丫头后,正要掩埋,被巡城的裕王手下抓获了。
裕王思忖片刻,吩咐手下到京兆府报案,却瞒下杀手被捉之事。
他要将姚府的把柄握在手中,逼姚相倒向他这一派。
就在儿子办满月酒那天,趁姚玉儿在园子里散步时,裕王拦住她道:
“弟妹,有件事不可当旁人面讲,莫嫌为兄唐突。”
“什么事?”姚玉儿以为裕王在危言耸听。
“杀死你贴身丫头的那个杀手,现在为兄的地牢里关着。”
姚玉儿一惊,强作镇定说:
“他残杀我丫头,兄长为何不将他处死抵命,却要关在地牢里?”
“呵呵呵......”
裕王温润地笑起来,眸光却异常犀利,
“那杀手供认,是姚相指使他杀人的。姚相跟为兄也算亲戚,何况为兄怎能不看弟妹的面儿呢?”
见姚玉儿神色紧张,裕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又关切地问道:
“为兄听闻隽王被何音宛那个妖女迷惑,让弟妹颇受冷落,可是事实?”
这种事竟被外人传扬,姚玉儿既羞辱又酸楚。
裕王叹了口气:
“唉,隽王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可惜兄长年岁大了些,无幸金屋藏娇,空怀好逑之意啊!”
姚玉儿听闻裕王这番话大有深意,不觉红了脸。
看裕王也微红了脸,拱手歉意道:
“为兄酒后话多,虽有些唐突,可都是肺腑之言,弟妹休怪。倘若弟妹日后有任何为难之处,尽可告诉为兄一声,定不吝微躯,为弟妹效犬马之劳。”
这把底火烧得刚刚好。
当姚玉儿被休,姚相一家惶惶不安之时,姚玉儿想到了裕王,赶紧请他过府商议对策。
裕王大惊道:
“父皇顾及颜面,定不会容忍皇室出此丑事,玉儿母子小命休矣!”
吓得姚夫人夫妻跪在地上磕头,求裕王设法搭救玉儿母子性命。
见裕王为难地在屋里走来走向,一筹莫展,姚夫人战战兢兢地声称,愿意奉上相府所有的资产,保玉儿母子的性命。